长孙少湛好整以暇道:“孤不是容不下皇兄,而是那些世家而已,他们太不听话了。”
“容不下他们?”景王垂死挣扎,依旧争辩:“你信吗,你自己信吗?”
“孤信。”长孙少湛说得斩钉截铁。
景王离开后,朝楚公主从屏风后,缓缓走了出来,今天额打击已经太多,她看着什么都是木木的,隔着一层寒冰般。
她忍不住低声说:“皇兄贵为储君,不该急躁。”
“你是觉得,”长孙少湛抬眸,垂下的一缕发丝遮住了他的眼:“孤鲁莽了吗?”
“是。”都知道他的秉性脾气,不算很好。
“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想要对孤说的?”长孙少湛等着她的回答。
朝楚公主已无他言,只垂下眼帘,心不在焉道:“只是想问问皇兄,一向可好?”
“朝楚,你问我一向可好,怎么可能好呢,”
长孙少湛缓缓坐了下来,他明知这是敷衍之语,却认真了起来,想要一心一意的回答她。
他身体状似倦怠之力,斜斜卧倚在上面,睨了她一眼,道:“你真是不知道啊,喀清那个地方啊,真是又穷又苦。
满地荒芜,吃的水也是苦涩的无法入口,风大雨也大,吃不好睡不着的。
哪有皇城里的歌舞升平,锦衣玉食来得好,朝楚,你说孤过得好不好?”
朝楚公主知道,当然不好,不然其他的几位皇兄,也不会闻知色变了,她依旧低垂眼帘,缄口不语。
然而亲耳听三皇兄,一句句的形容出来,又是一番感触,一颗心都似是揪紧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