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少沅竭力躲避,最后避无可避,只得躺在地上喘着粗气,颓然连声求饶道:“三弟,令仪,三弟,我输了,我输了。”
长孙令仪挥刀而至,面无表情,面对长孙少沅的求饶,冷然不语,此时此刻,无论是朝楚公主,还是其余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他杀意凛然。
朝楚公主更是惊声道:“三皇兄,不要。”
“啊!”长孙少沅怒吼闭目受死,寒光划过,啸声入耳,却没有意料之中的痛意。
他缓缓睁开眼,只是玄色麒麟纹的衣裳前襟被利刃破开一道横口,顿时颤抖着出了一口气,当即瘫软在地上,双臂挫地。
长孙少湛在长孙少沅面前半蹲了下来,面对他的不甘与不敢,仿佛是不屑一顾地侧了侧头,白皙的颈项露出脉络清晰的痕迹,寒烟冷雨中,薄唇轻启,略微噙动了几下,不知是说了什么,长孙少沅却是怔愣了。
唯有江改知道,殿下因为陆先生对二皇子存了杀心,他有多怒火中烧,此刻都只能隐忍不发。
但是,现在他们杀不得。
景王失魂落魄地站了起来,他双目无神地望向了蕴章殿,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苦笑道:“父皇,您是把儿臣当成了猴子吗?”
你以为是一出满堂彩,实则在台下人的眼中,不过是引人发笑的滑稽戏。
他们的父皇,就是那个看戏的人。
没有谁比他更尊贵,哪怕只有他一个人在看。
随后,长孙令仪眼帘微垂,面无表情地掸了掸衣袍,反手将横刀收入刀鞘,抬脚大步越过长孙少沅,缓步向了朝楚公主。
“朝楚,你只是公主。”根本不必卷入这夺嫡是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