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在我看来,没什么区别。”朝楚公主此刻的眉眼在晦暗的殿中,缥缈又虚幻,只淡淡的说:“这从一开始就是错的,至少这个代价,我们付不起。”
她一早就看见了,既定的命数,无论是什么样子,他们都要一起承担,欢喜也好,痛苦也罢,甘苦与共,休戚与共。
“那是你固执己见了,已经开始了,难道,你还要孤引颈就戮不成。”长孙少湛瞥见了仓惶又悲戚的魏明姬,径直掠过她,旋身而去:“这是背水一战,孤已经没有时间,与你在这里理论了。”
“你是金阙玉质的公主殿下,哪里知晓人间疾苦,从小大到大,便是连饿都不曾饿过的,朝楚,皇兄们做的事情,你不会懂。”
她常年守在神殿,对外一无所知。
“明日之后,一切都将结束。”
长孙少湛携剑阔步离开,朝楚公主闭上眼,她没有任何办法了,只能看着杀戮再次降临风浥。
皇兄他从来都是,政见不和可以说,说不了就杀。
这样的一个人,如何能为明主之君,对于朝楚来说,哪个哥哥上位都无碍,若是如此,三皇兄的性情的确令人胆颤。
朝楚公主偏过头去,也许吧,可世家能够长存百年,必然是有存在的原因,一切在长孙少湛成功之前,都是虚妄。
“你,你……”皇帝听了信王的话,心里升起一丝不妙,想起他多年的蛰伏,又心觉可怕,他有点担心他那几个儿子了。
信王做出一副诉苦的样子,嘴里说的话能把人气死,他苦着脸说:“哥哥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少年,等的白了头,但这么多年的韬光养晦总算没有白费,总算总算没有白费,等的我都快没有耐心了。”
皇帝多年未曾见到他这无赖嘴脸了,多年前还是他们都年少轻狂的时候,信王也同样野心勃勃,很有些没皮没脸的作风,不过后来是在不为先帝重视,又出了诸王混战,越发的落了下乘去,就不得已放弃了。
他错看了这个弟弟的心性,也低估了他的城府与耐心,只道:“你还未曾死心。”
信王笑着点头答道:“是,臣弟未有一刻死心。”
他等了太多年,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光阴,等着皇兄的儿子们长大,想尽办法的挑拨离间,制造矛盾,让他们从好兄弟到自相残杀,一点没有意外,就应该是这样,皇族都应该是这样。
没办法,谁让他不曾在十六年前的战役中胜出,只好平白的耽误了十六年,他好好的保养着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