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改想了想,没有说,也许公主殿下的温柔,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触碰到。
她明明已经对太子殿下如此畏惧又疏离,可到底,都接受了他表现出来所有的残忍,若非心中有他,又何须容忍。
总是这般,隔阂太重。
江改挠了挠头,说:“其实,属下是觉得,公主可能并没有那么抗拒您,毕竟还只是孩子”
他觉得,公主对太子有一种意外的容忍。
长孙少湛笑了笑,江改不知道当日在寒山宫发生的一切,当然会这么觉得,她不是包容,而是恐惧罢。
从他们的重新逢面,就一切都已经不同,存在着隔阂,他会令她惊惶,不安,受伤,做出种种她能够理解,却无法赞同的事情。
他喜欢这些吗,他只是太了解自己的使命,他不喜欢杀戮,但也不介意用杀戮来解决问题。
长孙少湛有他要走的路,那年即使他不舍少幽,不希望自己在她眼中渐渐扭曲,也能够决然的离开,义无反顾。
长孙少湛上苔山去访闻道国师,他没有什么可以诉说心事的人,闻道国师大概算是极少数的人。
长孙少湛坐在闻道国师对面,自言自语道:“孤也在想,现在这么做,究竟对不对?”
“殿下,世上没有注定对的路,只有试过了才知道。”
“孤也是这么以为的。”长孙少湛泯然,眉眼带笑,滴水不漏。
“殿下今日来此,怕不是为了问对错,敢问殿下是何故生忧啊?”闻道国师一见他的神情,就能够看出,这是心事重重啊。
长孙少湛沉吟半晌,最终抬眉看向眼前白发苍苍的老人,问道:“倘若,孤对一个女子,生了逾越我们之间关系的意念,是不是太过罪恶?”
闻道国师倒茶的手略微一颤,砸了咂舌,难不成是宫里哪位娘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