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回道:“殿下放心,人都已经押解回来了,只是江大人的手臂受了点伤。”
午后,江改来觐见时,左手臂果然已经被包裹起来,他自己是习以为常的表情。
长孙少湛嗤道:“这点事还能负伤,孤看你是越来越不小心了。”
江改笑了笑,说:“他们离开南熏殿后,外面疑似有人接应,卑职疏忽了。”
“何人,英国公府的吗?”
江改犹豫了下,都不知道,该不该将真正的幕后黑手说出来了。
主要他听着殿下的语气,仿佛即使英国公府没有,他也会给压个欲加之罪。
“是信王府的人。”
江改会受伤也就不足为奇了。
“哼,想来也和这些苏家脱不了干系。”
江改心中一言难尽地问道:“殿下,您既然不满这个苏桓迟,何不直截了当解决了他?”
长孙少湛冷冷道:“焉知还会不会有下一个王桓迟、赵桓迟。”
漏液微光,风露泠泠,朝楚公主做了一个绵长而绝望的梦。
蒲草怀梦,以魂入梦,杏柰在错金螭兽香炉中点燃了一炉香,在这馥郁的香气中,公主缓缓闭上了眼睛。
依稀得见旧时年岁里,澧兰沅芷的尊贵少女,散淡清香的芙蓉香将人来殷殷萦绕,纠缠着衣袂始终不肯松散了去,鼻尖仿佛嗅到了清冷的雪气。
她听见促织的声,听见秋蝉的声,手中的灯忽地就亮了,照亮了前方三步的路,青石缝间长了细碎的青草,她迟疑了下,抬起脚向前从容走去,裙裾拂过草丛,又掠过树荫,听见池边发出“嗤嗤”的声音。
她分辨不出来是什么,但又依稀晓得自己身处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