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长孙令仪回来了?有些消息不太灵通的官员感到惊异,魏澜站在较为靠后的位置,听见众朝臣窃窃私语了几句,魏澜略略看了一眼齐王,随即收回了眼神。
齐王殿下身形颀长,面皮泛着冷白,面颊削瘦而冷硬的线条,阴影中的瞳孔幽深,薄唇深色,使他笑起来时,仿佛总有些咬齿切唇的冷然。
想他少年时节,同样的面孔,笑起来尚有皇族的优雅俊美,眼中的澄澈荡然无存。
直到皇帝身边的殿头官喝礼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一场大事才过去,天知道皇帝有多难受,但百官还是依旧要商议国家大事的,朝政要紧,每天都有无数封奏折从各地送来。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的情形,将会发生什么,他们静静的的等待着,包括长孙少湛和长孙少沂,长孙少沅被皇帝下令在府中禁足自省。
这对于长孙少穹无异于死刑,今日之后,他在也不是被众人所拥簇的太子殿下,也会被剔除王储的位列,没有机会再触摸到这至高无上的位置。
他终于还是站了出来,手持玉笏,脊背挺直,而弯曲的指骨微微发白。
话音未落,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间聚集在了太子殿下的身上,他们都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对于长孙少穹来说,无异于如芒在背,他咬了咬牙,开口说:“父皇,儿臣有本要奏。”
“奏来。”皇帝的眼睛滑过下面的敏王和齐王,两人都是一脸的肃然,看不出什么,而文武百官也俱是如此。
“是,经昨夜生变,儿臣却未有任何察觉,致使造成祸端,是以,儿臣自知能力有限,不足以担当大任,特……自请免去太子之位,望父皇恩准。”
长孙少穹挺直了脊背,嗓音沙哑,因为一夜未眠,神色也不好,眼下一片青肿。
皇帝沉默了半晌,垂询道:“众卿可有何异议?”
没有人提出异议,谁会这么不长眼色,明眼人都知道,这是皇帝陛下已经默许的了,纵然诸多太子派系的人痛心疾首,此刻也只能老老实实的站着。
“既然如此,准奏,就遂承规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