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眼眸微阖,垂垂问道:“少幽,哪怕是对付你的皇兄呢?”
“父皇……”朝楚公主立在榻前,端着苦涩乌黑的药汤。
“朝楚,你可以吗?”
朝楚公主垂下眼帘,复又抬起头,抬袖跪伏下去,说:“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好孩子。”皇帝微笑的。
朝楚公主微笑了下,皇帝看着她想,他的女儿,像极了神女,她做大祭司,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他招了招手,唤道:“朝楚过来。”一旁的刘袭不知是什么时候,取来了一把剑。
皇帝有些怀念的抚摸着窄长锋利的剑身,泛着冰冷的颜色,锐利而精致,早已被光阴日月,与逝去的人们赋予了不同的蕴意。缅怀着过去,又剑指将来,鲜衣怒马,纵横捭阖。
朝楚公主垂下眼帘:“父皇……”
“倘若他们敢……你就这般罢。”说着,就将这一柄剑放入朝楚公主的手中。
待朝楚公主离开后,皇帝猛然咳了出来,他已经缠绵病榻诸多时日,他赐予了朝楚公主一柄天子之剑,“陛下,为何要……”刘袭不明白。
皇帝低低的咳了两声:“朝楚至纯至孝,养在白玉台,与其他人相比,更加心无杂念,没有顾忌,”
而且,朝楚公主唯一看重的是血亲,由她来做,谁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可是,此时此刻,剑,握在朝楚公主手中,真的合适吗?
皇帝阖上双眼,道:“终有一日,她要学会接受这些。”学会接受命运的恩赐与别离,生来就要抉择。
除了皇后,令仪最是在乎的就是皇妹,让朝楚公主出去来迎他,应当再合适不过,兄妹,总归是比寻常人更要值得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