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只是想,却并无干预。
敦厚从容的兄长,仁慈宽和的殿下,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不同的。
神殿中没有任何的声音,她走一步,皇兄就在旁边跟着她走一步,颀长的身形在地砖上投下浓重的影子,看着很是有些孤独的。
“皇兄大可不必在此陪我。”
这样的目不转睛,总是像已转开眼就即将失去彼此一样。
“未免辜负芳辰。”长孙少湛坦然道,他没有半点遮掩自己的异样。
朝楚公主垂下眼帘,继续持灯盏将神殿变亮,许是烛火太爱她,连同与黑暗的界限交融都缓和了,甚是缺乏神情变化的脸上添了柔和的光晕,更加显出美人里的温柔敦厚来,即使你知道她不是这样的人,也不忍打破这一幕的平静。
“还记得我曾经教过你的吗?”长孙少湛问她。
“皇兄教授过我许多,我都一一记得。”朝楚公主迎上他的眼睛。
昙花开了,一盏,两盏,三盏,四盏……皎白的纤长如月牙裁落人间的重叠花瓣缓缓开放,饱满的花瓣一层层的绽开,昙花一现,端的一位月下美人,颜如舜华。
“权且算是予你的神女祭贺礼。”长孙少湛做了一支黑檀木藏剑簪,相比起之前的金莲钗,古朴清简,若非细看,看不出其中机关,他虽然擅长做暗器等物,自己却丝毫不用的,只是喜欢做这些精巧的机关器物。
“君子何以使暗器,不过是兴趣使然。”
“淑女何以执刀剑凶器尔?”
长孙少湛摇了摇头,只说:“你要记得,我教过你的一切就好。”
朝楚公主想起之前在寒山宫总看见皇兄翻阅什么,但是她当时没有过问,她现在想要问一问:“不知皇兄在神殿一直看什么?”
从长孙少湛口中吐出极其简单的四个字:“荧惑之乱。”
这段记载的很清晰,因为父皇身为正统继承了帝位,平扫叛逆贼子,这是值得歌颂的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