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敏王欲言又止,他是这样期盼,但又仅仅为了一些政治手段而退缩,说不出的难为情。
见他久久不语,长孙少湛想他是在自己面前觉得难堪了,到底是少年气盛,总是不肯在旁人面前丢脸认输的。
此事若做的不好,的确是颜面上不好看的,而且,还要像前一位使臣一样多少年后都被人骂作愚蠢无能。
骄傲的孩子是不肯留下这样的污名,至少这个年纪的他是不肯接受的。
他放下茶盏站了起来,知趣的告退道:“父皇,儿臣先行告退。”
皇帝也考虑到四子的心情,点了点头:“你先去罢,午后再来。”
“是。”长孙少湛躬身行礼,退了出去,倾国乃是小国,父皇对其一向以怀柔政策为上,若是他,绝不会纵容至此。
分明是泱泱大朝,何必拘泥于礼数。
倾国……也不是什么太老实的,国力有限罢了。
长孙少沂瞧着三皇兄的背影,想起他红衣圆领袍的,他们晚上穿过华灯之下,一道去云集雅苑喝酒,他就在想,三皇兄其实应当也擅长舞,古时男女以舞祭天,尤其是剑舞,甚是优美清劲。
自从上次在云集雅苑碰到命案,就再也没有一起出去过了,距离现在,短短两三月罢了,居然有点物是人非的感觉。
三皇兄进入朝堂,接手刑部,与皇长兄、景王兄之间的沟壑越深,他是不愿意看到的,不过真的到了这种时候,他该站在哪一边不言而喻。
长孙少湛回到自己的宫殿,就听江改有事禀报,江改迟疑了一瞬,道:“殿下,魏澜说,梁昆要翻案,说自己是被冤枉的。”
“他胆敢翻案?”长孙少湛的面色凝滞了一瞬,嗓音冷淡。
不知道是说定了秋后问斩的梁昆,还是当初定案,如今否决的魏澜。
江改觉得魏澜还没活明白,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所有人都希望此事尘埃落定。
而且,这案子更被说是他自己定下来的,难道不怕殿下迁怒于他,江改不知道魏澜究竟是有恃无恐,还是……一腔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