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柰的柰字,正是因为当时皇兄在旁,说了一句未免清冷,应有海棠似锦,赐名杏柰,杏花海棠,正正皆是春光应景。
朝楚公主宛然低下头,轻抿了抿唇上的口脂,长孙少湛的手压在她的双肩上,朝楚公主还未回过头,就听见皇兄低沉清越的声音落在耳畔,她只微微敛了目,看着水面上映出的一对人影,皇兄说:“少幽,你这样很美。”
朝楚公主微仰起头看向他,他微凉的衣袖蹭着她的脸颊,垂落在她的肩上,作为皇子,他们兄弟几人的手指却没有很细腻的,而是因为勤练弓马的缘故,掌心虎口尽是茧子。
而长孙少湛的爱好又较为别具一格,他极为喜好制作一些工匠伙计,以及暗器之流,朝楚公主的藏品中,就有很多精巧的小玩意出自他的手下。
她至今不敢相信,但也不得不信,她悒悒不乐,长孙少湛见她春山微蹙,忧郁尽敛。
这些日子以来,朝楚心事重重,她不肯对任何人讲出自己的心事,甚至在曲皇后面前,还会佯装出和颜悦色的神采来。
“长久以来郁郁寡欢,告诉皇兄,你究竟在忧愁什么?”他的神情透出温柔的专注,他身上清淡的佛手柑味道,香中君子,如是我闻。
朝楚公主听出他的审问,昂然仰首反问道:“那么皇兄呢,自从上巳节后,皇兄又在查找什么,多年前的旧案吗?”
长孙少湛被反将一军,长眉轩扬,手指轻轻地拂过她的鬓发,温柔又宠溺,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侧首露出一丝微笑看着她,说:“我的妹妹,你在想什么,我都会知道。”
朝楚公主深吸一口气,方开口道:“皇兄想来是有所目的了。”
皇兄看了她一眼,才低声说:“我日后想做一些事情,不过,父皇大抵是不会赞同的。”
长孙少湛步入了朝堂,眼前的弊端与恶孽出现的越来越多,其实无可厚非,这已经是这个皇城到风浥,乃至整个朝堂都习以为常了的。
他们仁慈而悲悯的君父,长孙少湛同样敬重濡慕,但是他在想,父皇明明可以做到更好,为何就止步不前。
无端端的,朝楚公主徒生出一丝紧张,拈着花瓣的指骨关节微微曲折起来,不可能,连大天官都不知道,不知道的事情,皇兄不事于占卜测算,他绝无可能知晓。
长孙少湛已经有所预感,他忽然就笑了,伸出手去抓住她攥紧的手指,拥她的手里拿出被揉皱的花瓣,慢条斯理的在指尖抹平,不徐不疾地说:“你还是这样,况且,皇兄知晓了又有何妨,难道,你以为你瞒得住我?”
你的妹妹不一样,她注定了的不会是寻常女子的命运,她的灵慧与出身注定了的,并非是她或者任何人能够改变的。
父皇曾经语重心长的,对恳求父皇收回成命,不要让年幼的朝楚离开母后他们,独自一人前往寒山宫侍奉神明的他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