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何,说是焦虑但也不算太多,连郦妃来请安的时候,提起敏王的亲事都要比她感觉着急。
长孙少湛看出来母后这是被人影响的罢了,她本心根本是没有怎么惦记,可是又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不积极,本性散漫的人任何事都不会忧愁太久。
这样的女子的孩子,一个两个都是太过严肃冷峻的性子,长孙少湛想着,面色语调皆柔和了许多,他不是多么本心冷酷的人,至少在至亲之人面前。
“你不想娶,是有了意中人么?”曲皇后看着他若有所思,忽地心如灵至,喜出望外道。
“母后……”长孙少湛有些无奈的望向母后,随后笑着摇了摇头,这就是没有了。
曲皇后盯着他看了一时,失望不已,依稀想起了什么,摇头叹息道:“早知道,可惜了,若是他们还在,可惜那孩子……否则必是极好的良缘了。”
“是什么人家的孩子?”长孙少湛随口问道,能让父皇欣赏结交的人,必然是人中君子了。
提及故旧之人,曲皇后就仿佛眼前再此涌现出他们的音容笑貌,不自觉地莞尔笑道:“那个人啊,你父皇指名道姓的要同人家结为秦晋之好,看着也是一桩好姻缘的。”
长孙少湛一怔,须臾道:“是吗,可儿臣从未听父皇说起过。”
“这是一件前所未有的伤心事,他怎么肯说呢,何况,那个孩子,与你无缘。”
曲皇后垂眸黯然伤怀,她当年也是很乐意的,那样的一对夫妻的孩子,想一想就知道是不会差的。
“为此,你父皇还曾以爱物作为信物,若朝楚是男孩,与他们结亲的应该是你妹妹了。”曲皇后说到这里,又溢出笑来。
那时候的皇帝还很豪爽热忱,是一位热情又温善的太子爷,一颗悲悯之心,当年未嫁时,就听父亲说,他会是一位明君。
如今的善王同他年轻时极为相似,就仿佛每个孩子从他们的父皇身上,继承了多多少少,不同年龄的一些性情与才华。
长孙少湛却在想朝楚若是男孩,应是极为清隽的少年郎,而这样的妹妹,隐约差点又同另一个孩子指腹为亲。
一夜之间,风浥的太平,荡然无存,更何况那样的一家人,早已陷入了这深渊之中,陛下赢得了天下,同样也失去了诸多心中之重。
曲皇后想起往事有些伤怀,不肯再往下说了,长孙少湛的确是头一次知道自己的身上有这么一桩姻缘,算是指腹为婚么,曲皇后含糊其辞,说的不甚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