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姬在闺中密友并不多,事实上,她与公主有什么区别呢,她并没有分外亲密的挚友,然而,她知道,自己是喜爱自己的兄弟姊妹的。
朝楚公主,也是如此的吧。
“那你可别忘了,我要的是你的帖子,和母亲她们一道去,肯定又要在前厅被夫人们拉着走不开了。”
魏明姬很想笑,她其实只是叶公好龙,全然做不到叶荞曦的宠辱不惊,她一步步地,明确的走近了。
她害怕了,她见识到了真正的,无情的权力。
在家中祖父的威严,更多的是他们作为晚辈的孺慕,而非畏惧祖父的身份。
一个很会另辟蹊径的贵人,在争宠上是,在某些方面的思路也是如此。
中宫,窗外梧桐绿叶鲜嫩,皮青如翠,生机盎然,宫人皆静立不语,宫殿内正是祁姑姑亲手奉茶,与皇后娘娘絮絮低语声:“娘娘,陛下只听了一半,就命人发落了肖贵人。”
祁姑姑猜测,大抵是因为招惹上了朝楚公主的缘故,这种事情本来需要证据的,不会无端定责,偏偏就碰上了寒山宫的人。
“本宫的少幽,居然被她们扯进了这种无聊的事情里。”曲皇后前所未有的厌烦道。
“不过,这一次不是也算是公主立威了。”
立威,曲皇后根本不在意这些呀。
“成日里,由得她们闹去了,贪心不足,终归自毁。”曲皇后执掌中宫,如今正逢公主皇子将大,着手的事情越来越多。
“还有能有什么,无非便是这个的雪狮子猫抓了那个的手脸脖颈,那个碎了御赐的瓷器,翻来覆去话外的看似为对方开解,话里呢,其实绕不开是这个不安好心碰碎的,还要为她们判高下,立是非。”
曲皇后越说越可笑,眉上皆带了三分讥诮,手指轻轻挽起一株栀子花树的枝叶,明亮亮的午后阳光落进敞阔的宫室中,纤细白皙的玉指在碧绿。
往日里看她们这一出出的,尚不觉得有什么,如今细细回想起来,尽是些琐碎小事,以为推倒了这个那个的,就能得到圣恩隆宠一般,都当旁人是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