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世子这是被狼咬伤了,高烧不止,半夜就昏厥了,被众太医会诊救了回来,叶荞曦将自己抄了的神卷都拿去烧了,魏明姬都看出来不对劲了,虽说是表兄妹,但叶荞曦近日看来,未免,太过上心了。
朝楚公主却不以为然,只盯着手里的神卷,微笑道:“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人之常情罢了。”
据悉因信王妃的身体欠佳,是以信王世子出事的消息,信王一直瞒着信王妃的,竟然也做到了,由此可见,信王还没有传闻中那么的荒唐不堪,府邸严谨。
信王府重新立起来了,一时间门庭若市,变得炙手可热起来,信王得到了陛下的皇恩隆宠,代价是信王世子差点被饿狼咬的死掉,换回了帝王久别的宠信,还是很划算的。
寒山宫翘起的燕尾脊,檐下的铁马脆响,在青山薄雨中霖铃,朝楚公主在览书阅卷,扶案而书。
魏明姬撑了青伞一路行来,廊外芳香难守,梅色的春裙染了薄冷雨气,清透的面皮如白玉,说:“殿下,荞曦一早就出去了,今日应是不回来了。”
“自信王世子受伤后,叶荞曦连本宫这里也不踏足了。”朝楚公主放下玉毫,摇了摇首,颇为无奈道。
陛下恩赐信王世子一直留在宫里养病,叶荞曦因为与其乃是表兄妹,又是寒山宫的人,无人阻拦她的来去。
“看来,父皇是有意重用信王府的人了。”朝楚公主看着窗外细雨淋漓,海棠半开,氤氤氲氲,烟云盛极。
琴书倦,鹧鸪唤起南窗睡。
魏明姬在家中习过礼乐琴舞,然而祭祀舞多与素日所习之舞有所不同,所需要的力量也消耗的更多,她以为自己足以应付,而后才发现,并没有那么容易过去。
玉台廊外雨雾寒气,绿竹浓翠,凄清泠泠,魏明姬身上薄汗衣透,连几缕发丝也贴在颊边,朝楚公主的功底深厚,繁复的舞步在她的足下显得轻盈飘逸,罗衣飘飘。
没有奏乐,唯独是少女轻轻倚着小鼓,击打着拍子,安静的只有雨声,魏明姬知道,等日后她们还要着曲裾广袖,立于神台之上,领众巫女祭祀起舞,仅仅想一想,魏明姬的心里就涌动起一种神圣感。
现在只是寻常的束袖常服,魏明姬笑靥若清风拂流云,朝楚公主的气息平稳,神清气朗,广袖在她的手上仿佛有了生命,随风微动,抬起头,看见了天,神就在天上,无处不在,听到看到她们虔诚的歌颂。
杏柰缓步垂首进入内廊,在帘外通禀道:“公主,大天官来了。”
朝楚公主闻言颔首,似是早有预料:“本宫知道了,请天官大人稍事等候。”
“是。”杏柰退下,其余宫人上前来撤去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