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少湛反而不太在乎,笑了笑,而后道:“没有也无妨。”他不急于与皇长兄做对,毕竟,他还没有开府,耐心等待。
“只是,这个赵海平破绽颇多,善王殿下为何会想要命此人去查私盐案。”
他查过赵海平生平的一些事迹,还有他为官时的风评,很平庸的一个人,不出色也不出格,做官也很老实,户部也没什么油水。
其余的,就是与几家妓院的某些娼妓有些多少的联系,在书房里翻到几本诗词,写的还可以,毕竟也是正经的进士出身。
如赵海平的儿子所言,赵海平的确与许多人有矛盾,也尝尝斥骂下人和妾室,去查的这几个人都与赵海平多多少少有些过节,但绝不至于杀人。
长孙少湛笑了笑,抚了抚桌上的白玉砚滴,轻声道:“正是因为此案牵涉严重,咱们的善王殿下,才会想着用了赵海平去查。”
“殿下此言,是什么意思?”江改没有听懂,虚心求教。
长孙少湛想明白了皇长兄的心思,此时心情不错,很有耐心的与江改讲解道:“倘若你是那些犯人,你是希望了一个铁面无私,毫无弱点的人,还是随手即是可以拿捏到软肋,随意威胁的心慈手软之人?”
江改恍然大悟道:“自然是后者,噢,属下懂了,倘若善王殿下派了别人去,若是有人心虚,必然是要跳出来先拿捏住赵海平的。
也就是说,赵海平完完全全只是善王殿下放出来的一个鱼饵。”
“是这个道理。”长孙少湛同江改交谈的时候,背靠在花梨木椅背上,神情和姿态都很放松。
怪不得皇长兄得知赵海平死讯的时候,脸色会那么差,并不是因为他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暴露出来,而是他私下在调查私盐案这件事,很可能会引起某些人的警戒。
“可是,难道善王殿下想要只凭一个赵海平就能够查清私盐案吗?”这简直异想天开,往日陛下不是没有派人去查过,但最后大多是无功而返。
私盐无论在哪个朝代,都是个很严重的字眼,如果能够查办并完成此案,固然是一大功劳,但这要真的做起来,别把自己陷进去就很不错了。
“这只是皇长兄放出来的,最为明显的一个引饵罢了。”长孙少穹必然还是有其他布置的,倒是,挺可惜的。
江改有些泄气,他挺为殿下可惜的。
长孙少湛合上了手里的卷宗,缄默片刻,认真道:“不可操之过急。”皇长兄已经开府参政许久,怎么可能一开始就让他们抓到把柄,长孙少湛还没那么异想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