箜篌之音色浮泛、飘忽清越,宛若雪山清泉之声,比琵琶的清脆更为空灵,又较之古筝稳重多清丽,泛着清泠之感。
长孙少湛走到半路,才想起有东西忘记给朝楚了,回去看见宫人,问道:“公主还在后殿吗?”
杏奈从后殿出来,遇到三殿下问话,立即答道:“回三殿下,公主正在白玉台。”
想是去练舞了,他漫步回去,却发现朝楚与魏、叶二人正在跳舞,索性站在一棵阔叶芭蕉树下等她们跳完,不知不觉中看了进去。
试跳了一段后,朝楚公主气息微微急促,走过来对她道:“依本宫看,这曲子名为《忘忧》不太好,不如名为《无忧》罢。”
不知忧虑为何物的人,自然也不知道忘忧为何。
魏明姬想到了这点,嘴角浮上浅淡的笑,说:“公主说的是,毕竟我也不知忧愁为何物。”
魏明姬弹箜篌,朝楚公主与叶荞曦合舞,朝楚白裙白衣,与叶荞曦绿衣相应,她回首便见皇兄不知何时返回,正站在树下目光淡然地看着她。
长孙少湛看着她步伐轻盈的,一手提着裙裾,踩着白玉台阶一步一步下来,走到他面前,缓缓扬起粲然的笑意,他拿出帕子,擦了擦她额头的微微汗意。
“皇兄,你怎么回来了?”
“忘记把这个给你了。”长孙少湛拿出一个檀木花鸟纹盒子递给她,里面装着一盒细细的金针。
朝楚公主将盒子收下,道:“多谢皇兄,不然我还要吩咐匠人来打制。”
长孙少湛神色有些微沉:“为你做的,自然是要周全的。”
她笑了笑,又看向白玉台,问他:“方才,皇兄觉得如何?”
“翾风回雪,箜篌清越,甚美。”长孙少湛言简意赅,只在寒山宫停留了片刻,便与朝楚说了两句话离开了。
叶荞曦和魏明姬坐在白玉台上,方才看见兄妹二人笑语晏晏,等公主回来,无不艳羡道:“三殿下对公主当真是无微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