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桂微微一笑,说:“公主这般一说,倒真是有些意思。”
朝楚公主略略歪着头,手指摘了一片花瓣,抿在唇齿间,说:“嗯,其实也不一定,明姬若是不笑,便像是淡雅的百合花,荞曦若换了艳色衣裳,反而像是夹竹桃了。”
“原来公主也说不准的,怎地只凭衣裳看人,叶小姐若晓得是要闹的。”叶荞曦和她们的关系很亲密,魏明姬初来乍到,暂时还不算熟悉。
朝楚公主听着只是微笑,细白齐整的糯米牙咬着花瓣,唇若丹泽,含含糊糊道:“人靠衣装嘛。”
一室的人笑声清脆,沐浴过后,公主穿上了白色绣菡萏花纹地袍子,头发披在身后依旧湿答答的,坐在了妆台前。
白苓绕过屏风,卷起画轴,打开内间的轩窗,房间后是一丛翠竹倚白墙,将房间里的热水气都散了出去,不至于潮呼呼的。
“公主长了一头好头发呢。”杏柰拿了锦帕将公主的长发撩起,将手中乌发一寸寸地绞干水汽,一缕缕地梳理得光滑柔顺。
“你哪一次沐浴后,都这样说。”虽然这样说,朝楚公主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公主的乌发不是墨一般的黑色,在阳光下会泛着淡淡棕栗色,很漂亮,又不显得孱弱,新雪似的面孔多了几分飘渺。
杏柰端了一盏香露来,笑道:“一会可以去外面摘朵茶花簪上,鲜花赠佳人。”
“我看也是。”白苓附和道,这花娇娇嫩嫩的,又白又香,还有种澹然的风姿。
等到头发干的差不多了,白苓果然出去折了一朵茶花来,对镜为公主簪上,青绮通禀道:“公主,闻道国师来了。”
“请进来吧。”
闻道国师又来给她看了看,身体已经大好,到底是年轻,恢复的也快。
“国师,”朝楚公主收回了手腕,问道:“这两日以来,怎么没有见过国师夫人?”
闻道国师是娶了妻子的,但是却无儿无女,这大概是他人生一大憾事,毕竟一身本事却不能传承于血脉。
国师收起了药枕,说:“内子去山下为人看诊,明日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