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兄可有收到益州那头的消息?皮礼忠为难新来的大都督不成, 反被军法处置了?”戎州都督开门见山说道。
巂州都督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这么大的事情, 自然是听说了。”
戎州都督接过巂州都督递来的煎茶,送到嘴边要吃,又放下, 纳闷说道:“皮礼忠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他看起来不像是个没头脑的蠢人。”
“焦兄常年在戎州, 又能多了解皮礼忠, 以往还有蒙大都督压制, 现在蒙大都督高升到京城,他……”巂州都督摇摇头,哂道:“他一直觉得益州大都督是他的囊中之物, 被‘抢’了可不就得急眼,再被挑拨几句……”
戎州都督作了然状,手边的煎茶一直没有喝。
巂州都督瞅了那满满一杯的茶一眼,然后移开,端起自己的这杯喝了一口,说道:“不过,在下倒是没有想到,这新来的益州大都督这么着急的就要立威。”
戎州都督笑道:“到底是皇子亲王,被皮礼忠那般冒犯,自然是忍不下这口气的。”
“可咱们这西南不必西北。”巂州都督啧啧摇头,“听闻那位在军中威望极高,在西北时与将士同吃同住,依我看呐,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当年西北可是有定国公坐镇,就跟咱们西南之前可是有蒙大都督坐镇,一样。”
戎州都督没有接他的话,转而说起另外的疑惑:“也不知是谁挑拨了皮礼忠闹事,依我看,挑拨之人所图不小。”
巂州都督满满吃着煎茶,也不接这话。
两人再说了一会儿话,才各自散了。戎州都督回到自己房中,拨亮了油灯,提笔写了一封短信封在一个小荷囊里,将荷囊塞到袖笼里才吹灯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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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
亥时五刻。
万籁俱寂,大部分人都进入了黑甜梦乡,皮礼忠却趴在床上因疼痛无法入睡。
药也敷了,大夫检查过,都是皮外伤并没有伤筋动骨,但他还是觉得疼痛难忍。想他跟随如今已经夔国公的蒙戟出生入死多年征战,濒死的重伤都受过,什么时候因为受伤皱过眉了,但这一次的伤他却觉得格外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