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甘三郎。”牧良玉恍然,“去岁在襄武郡王府上见过一次,倒是不曾再见,没想到竟会在扬州见到。”
牧良玉说完与林昉、林福对视了一眼,三人默契地将心中疑惑压下。
甘幼子虽说是贱籍乐工,但因才华横溢许多权贵折节下交,且大把大把金银财帛赠与他们三兄弟,生活得很不错,并没有卖身。
他一个自由之身,何谈襄武郡王将他当做美人赠与须永寿。
“幼子给诸位请安。”甘幼子握着筚篥拱手行礼。
三人皆不动声色受了他这一礼。
“没想到能在扬州遇见甘三郎,倒是缘分。”林昉说:“我还道待回京时去襄武郡王府上拜访,再请甘三郎吹一曲《醉太平》。”
甘幼子道:“林郎中若是想听,幼子在此吹奏,如何?”
林昉拊掌而笑:“甚好,甚好。”
舞伎重又回来,甘幼子在场中央席地而坐,吹响筚篥,其声浑厚、凄怆,有悲凉之感。
一曲《醉太平》吹毕,众人纷纷拍手叫好,大把的金银之物让仆役送去给甘幼子,林福也让人给甘幼子送去了一只累金丝香粉球,旋即就不再看他,又去瞪牧良玉和须永寿。
虽然知道是演的,但被林福这么瞪着,牧良玉还是有点儿吃不消,搞得他好像真罪大恶极一样。
甘幼子吹完《醉太平》,又喝了牧良玉送来的一杯酒,就行礼告退,伺候他的小厮捧着许多赠礼跟他回去。
到了清泉苑,甘幼子让小厮将门锁上,其他的赠礼放在一旁,单独将林福的那个累金丝香粉球拿出来,找到上面的机括拨了一下,香粉球一分为二,中间小囊里放的不是香料,而是一张纸。
纸打开来,其上写了两字——多谢。
甘幼子微愣,旋即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