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已经备好,现在是先去母亲那儿,还是去正堂?”聂氏的目光掠过林福,面向林尊问道。
林尊奇怪地看了一眼聂氏,说:“先去给母亲请安。”向来都是如此,有什么值得特意问一句的。
聂氏尴尬地笑了一下,她刚才是因为对上林福的目光忽然心慌了一下,没话找话。
这个亲生女儿她从未喜爱过,可到如今,聂氏忽然明白,她的亲生女儿也从未期待过她的喜爱。
她的喜爱重视对她来说从来不重要,她都能为自己在宗祠里挣得位置,还会在乎这些吗?
有一瞬间,聂氏感觉心中空了一下,怅然若失。
然而下一刻在林嘉蕙来扶着她后,又将这些情绪抛诸脑后,她有乖巧可人孝顺体贴的宝儿就好。
家宴开在前院正堂,给老太太请了安后,便扶着老太太过去,已经分家的四房人一起和乐融融吃牢丸、行酒令、玩双陆。
冬至日后一日,还是假期中,林福愉快地睡到自然醒,一问都已经巳时正了,懒懒散散洗漱穿戴好后,就去期远堂给老太太请安。
到了期远堂外头,院门处不仅有惯常给期远堂守门的仆妇,还有彤弓院、兰心院、春和院的仆妇。
景明院的人还没来记得说话,彤弓院的仆妇就上前拦住了林福,“五姑娘,夫人和老夫人在说事,你现在不方便进去。”
朱槿立刻上前指着兰心院的人,喷彤弓院仆妇:“怎么,我们姑娘不能进去,四姑娘倒是毫不避讳能进去,这侯府中四姑娘一个养女倒是比我们姑娘这个嫡女还有脸面些咯!”
“朱槿姑娘,咱们为奴为婢,都是听主子吩咐做事,什么嫡女养女的,也不是我们下奴该说的话。”彤弓院仆妇对林福赔笑脸,说:“五姑娘,夫人的吩咐奴也不敢不从,还望五姑娘怜惜,否则夫人就该罚奴了。”
朱槿再度侧跨一步拦在彤弓院仆妇面前,哼道:“你有什么脸面让我们姑娘怜惜你,还不快让开。”
曾经胆小如鼠呆头呆脑的朱槿被教成如今这泼辣模样,林福很满意自己的调教成果。
彤弓院仆妇依旧拦在林福面前,不再说话了,但是也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