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人啊,歪眉耷眼的,也不知户部怎么筛选的,这样的人也让通过。”谢凌雪吐槽吐爽了,又拉着林福带着歉意地小声说:“之前我本想去找你的,可是我阿娘说什么也不让我出门。后来听说你忙着准备科举呢,就不敢去打扰你了。”
林福摇摇头,拍拍她的手,说:“待我考完,请你去我家吃点心。”
“好啊。”谢凌雪笑眯眯。
“林小娘子。”林福又被人唤,循声望去,来人是魏王、三皇子、四皇子,唤她的是三皇子秦峻。
一群人还没来得及行礼,秦崧便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鱼服而来,不想惊动太多人,无须多礼。
“几位郎君前来是为……?”林尊问。
秦峻笑说:“此次朝廷允女子科举,可谓前所未有之壮举,国朝三百六十一州,仅有林小娘子一人应制,我们兄弟便来瞧瞧。”
林福好险没对皇子翻一个白眼——老子考科举是大马戏吗?跑来看戏是几个意思?!
“老三口笨腮拙,不必与他计较。”秦崧对林福道:“女子应制虽是前所未有之举,但才德更重于阴阳方是道理。祝你杏榜提名,取中头名。”
秦峻表示不服,被秦崧一个眼神镇压。
瞧瞧,瞧瞧,这才是人说的话,同样是来看热闹,人魏王说话就中听多了。三皇子真该和他兄长好好学学说话的艺术。
“在下便借王爷吉言了。若我取中头名,就请王爷喝酒。”林福笑道。
秦崧微愕,旋即颔首,脸上有浅笑一闪而逝,只是大胡子挡着,完全没人看得出他笑过。
卯时正,贡院鼓响起,应制的学子们排队入场,将交文解时户部发的木牌交给礼部官勘验,木牌上记载了学子姓名、籍贯、相貌特征,要一一与户部记录在案的对上才能让人进去。
林福的木牌最是简单,上书“西河郡林福,女”,没了。
全国应制的学子两千余人,女子只她一人。
贡院前一片白衫中唯一的红色就显得格外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