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娘又有什么错,林福非得这么针对她?当年抱错之事是意外,谁也不想,蕙娘也才刚出生什么都不知道,林福非得要把所有的怨恨都发在蕙娘身上吗?现在好了,蕙娘哭着对不起她,要把身份还给她,说要回自己亲生父母身边,她满意了?!!!”
聂氏憋了太久,憋了一肚子怨气,她今天要一吐为快!
“自从林福回来,咱们府里就没有一天安生日子,满京城谁像她这么闹腾?!不敬亲长,不友姐妹,没有规矩,口无遮拦,行事无忌,让咱们东平侯府成为全京城的笑柄!她就是来报复咱们的,报复她那十几年的庄户生活,故意在府中种什么麦,说得冠冕堂皇,实际就是恶心咱们!”
“她说得没错,她根本就不是林福,她是一个恶鬼,来报复咱们家的恶鬼,她要我们家破人亡!”
林福让秋夕伺候着洗干净手,接过绢帕擦干了水,朱槿立刻拿了香脂给她擦手,小胖脸上表情忿忿。
“这什么表情,跟个小笼包似的,还是十八个褶。”林福笑着曲指轻弹了一下朱槿的额头。
朱槿扁着嘴看自家姑娘,很委屈,为自家姑娘感到委屈。
“林福,你还笑得出来啊!”一旁也在净手的林嘉芩说道。
聂氏并没有压低声音,麦地这边可是把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不少侍女仆妇杂役都偷偷觑着林福,每个人的表情都十分复杂有趣。
林嘉芩都有些同情起林福来。
明明是侯府嫡女,却自小长在乡野;明明该品诗论琴,却挥着锄犁;好好一个高门贵女,却因为造化弄人,变得喜爱种田这么变态。
可好不容易回到自己家,却不得亲生母亲喜欢,还有一个假贵女天天在自己眼前晃,甚至差点儿就因为被忽视而死掉。
林嘉芩想:如果换做我是林福,恐怕早就疯起来杀人了。
“为什么不笑。”林福歪头看林嘉芩,笑得十分好看:“你伤心难过,恨你厌你之人并不会有恻隐之心,而是欢欣鼓舞。反之,你笑得越开心,他们就会越难受。”
林福说着看向聂氏,正巧聂氏也朝这里看过来,视线对上,林福不闪不避。
林嘉芸就站在林福身旁,也正正看到聂氏的眼神,微微蹙了蹙眉,她轻声安慰道:“母亲这般说你,未免太过不慈,你别伤心。”
林福轻轻一笑,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