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页

可被叶弦歌拒绝了。

“你那是多加一件衣物吗?”看着眼前正在替她将披风前端系带系紧的落冬,叶弦歌不由地好笑,“本宫说加件腰襦便罢了,横竖腰襦都是有夹层的,也不至于就冷到什么地方了,可你非说腰襦不顶用,愣是翻出了那剪绒的外衫,眼下不过起了些秋风,你便这样,若真到了冬日说朔风侵肌的时节又怎么办?”

她又不是真的不爱惜自己身体,要不是落冬实在太夸张,她也不会拒绝对方。

“再者说,我如今正穿着腰襦,哪里就有多冷了?”

“娘娘总是有自己道理的。”此时落冬已经替她将披风穿好,听得她的话便接道,“您觉着奴婢大惊小怪,那是您未见着陛下同奴婢们是如何说的。”她说着一顿,方又续道,“自那回夜里您在明义殿门处等了一个多时辰后,陛下便一再叮嘱,要奴婢们好好伺候您,莫要再让您受了凉,否则整个明义殿的人都要跟着受罚。奴婢就是自己不怕被罚,难道这整个殿中的人都不管了不成?再有,娘娘您可别小看了这忽然变冷的天气,多少人便是觉着不过尔尔,也不会多冷,结果一不当心,得了风寒,把命丢了的也是有的。”

叶弦歌见她一大堆道理,便也不同她细说,只是轻点了点她的额头。

“你进来越发出息了,说你几句便总用陛下的话来压本宫。”

也没有多计较的意思。

两人边走便说着,眼见着便到了太液池旁。

这吴妃的楚安殿位于后宫左上角,不同于叶弦歌眼下所居的明义殿,这楚安殿离陛下的紫宸殿并不近,且中间还隔了个太液池,要想去问安,便一定要经过太液池。

春夏日到还好,尤其是夏日,这太液池的池水清澈幽深,岸边栽种了许多奇花异草,时常有点点微风由湖面上吹来,显得整个湖面波光粼粼,站在太液池旁更是觉着心旷神怡,连身上的暑意都吹散了几分。

可眼下正是秋季,再加上今日一早便忽地变天,如今这太液池旁的花草也逐渐枯萎凋谢,冷风吹来,再过了这池水,吹至人身上,便直叫人身上心中更觉着寒凉。

就连刚才还在痛落冬说自己并不觉着冷的叶弦歌,霎时也感受到了些凉意。

落冬见她伸手裹了裹身上的披风,便知道她心中想法,不由地道:“娘娘,明日还是坐步辇吧?”

原本叶弦歌便能乘步辇去晨省,只是她自己觉得没必要,所以这些日子都是自己走着去的。

听了落冬这话,她正要开口,便听得身后有人唤她。

“妾见过昭仪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