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那临宜县令也不敢抬头,而是保持着稽首的姿势,“臣照着太医署的建议,将那些染了病且有了症状的人都聚在了一处院落中,正是城西的一处院落。”
“所有染了病的都在里面了?”傅玉宸又问道。
那临宜县令便道:“除了这两日染病的,旁的都在了,而先前染疾而亡的也照着太医署的意思,都烧了。”他说完后,似乎自己觉得不妥,便又赶紧补充,“因着这两日染病的人越来越多,城中守卫人手又不够……”
“朕先前不是派了一队金吾卫同太医署的人一并前来?”
“是,金吾卫都到了,只是近来怪症愈发蔓延开来,所以、所以就……”
傅玉宸冷笑一声。
“虽说临宜县小,但这怪症爆发了这样久,朕也派了人来协助,可如今怪症没有遏制住便罢了,反而变本加厉。太医署的人是刚来两月,不清楚情况,你身为临宜县令,日日都在城中,可一点作用都没有,是不是也该反思一下自己。”
他的声音沉沉,没什么特殊的情绪,但听上去却愈发让临宜县令心惊。
“陛下恕罪!”他连忙开口,却又不知要怎么说,只得念着恕罪二字。
毕竟陛下说的并没有错。
他确实没有尽到身为一个县令的职责。
只因这临宜县地方小,这么些年也没出过什么大事,因此怪症开始出现的时候他也就没怎么上心,等到严重了,才知道问题大了,这才急忙叫了人送了急报去锦都。
原以为太医署的人来了就好了。
谁知还是没能解决问题,甚至越来越严重。
傅玉宸眼下也没工夫计较这些,只是在对方的请罪声中,再次开口。
“这账先记着,朕如今再给你一队金吾卫,这两日,将城中染了病的人全都召集了,都送至城西那处院落,朕亲自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