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骗过了公主,无论王建章对段云天会有什么责难,公主都会为段云天作证,多少也会洗脱一些嫌疑。
加上严怀他们离开驸马府时,又将守卫锁在了那个院子里,任谁也不会想到,最后会是他们自己去救自己的夫人。
那个时候国色天香园虽然有守卫,加派了人马,可这几位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场老手,对付他们也是绰绰有余,轻而易举的就能将夫人们救出。
只怕现在在洛阳宫中的王建章,是怎么都不会想明白,到底他们是怎么逃走的了。
虫鸣伴着风声,突显的夜晚愈发寂静。
严怀瞧着抱剑守在院中的顾君辞,然后走了过去,站在他身边。
“你比我做的好,义父泉下有知,只怕也会引你为傲。”严怀说。
顾君辞侧首看着他:“我知道,义父也知道,你心中记着他差人去涿州缉拿你父亲的事,虽然他没有对你父亲痛下杀手,可到底也是皇室中人,所以义父从未怪过你。”
严怀凝视着眼前的人,又回头看着坐在火堆前擦拭着剑刃的萧渊,不由道:“眼下你前途无量,又有庆王为你保驾护航,君辞,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顾君辞扬唇一笑:“接下来我要和阿渊会大梁军营了,把你们救出来,我的心事也就算了了一件,阿渊是个心怀天下的明主,我跟他这么多年,最是了解的,十二哥,若是你还决定要为天下百姓做点什么,不如,投靠阿渊。”
严怀摇头:“像我这样的人,实在不好再为谁效力,于义父,我是不忠,于范阳,我不义,不忠不义,我实在是不愿再投身战场了。”
顾君辞望着严怀的模样,伸手拍着他的肩道:
“阿渊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只看所为之事罢了,但有一句,良禽择木而且,良臣择主而事,前朝皇室多行不义之事,昏君残害忠良,这样的朝廷不忠也罢。卢公……范阳多年为王的安逸生活,早让他忘了最初起义的目的是什么了。前朝皇帝,范阳卢公,他们并非明主,难道作为良臣只有他们可效忠么?”
严怀垂首沉默,最终还是长叹一声,而后便是静默,除了虫鸣,便是风声。
翌日清晨,顾君辞与萧渊他们并未叫醒其他人,只是留下书信说要回大梁军营,两个人便双双离去,就连道长都留下帮助他们了。
一路上,萧渊与顾君辞就跟在段云天的兵马后面,直到追击到洛河岸边上,都未曾见到严怀他们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