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渊有些不敢相信,指了指自己,虽然无奈叹息,接过顾君辞递了的帕子后,才让他转过身去,由他亲自为他搓背。
有了萧渊的操持,这萧瑜的后事也办的极为风光,皇后也因此大病了一场,卧床不起。
萧瑜安葬那日,文武百官皆前往相送,然而当顾君辞仔细找的时候才发现,杨君方与霍司徒不曾出现。
想着此前安排给杨君方的事,顾君辞觉得这几日应该有眉目了,故而在结束了葬礼后,顾君辞也就径直去了杨君方的住处,顺道还去买了两坛酒,算是犒劳他的。
不过等他到达杨君方的院子时,却听院里洒扫的下人说霍将军也在,顾君辞心里便生了疑惑,也没让下人通传,只是兀自往后院走了去。
“霍兄啊,你说我该怎么办,就算拜把子的兄弟也做不出这也的事,他们可是亲兄弟啊!”
是杨君方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顾君辞听着他话里的意思,忽然心口一沉,也就没有再往前去,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假山下,被翠竹略微挡了身姿的杨君方与霍司徒。
霍司徒安抚着他道:“你醉了,少喝些,这不是大将军还找你回话吗,只怕不知大将军,二殿下估计还要问一遍呢。”
杨君方望着他,欲言又止,最后只得昂首将埕中的酒饮了大半:
“我……我不敢说,我也不忍说,你是不知道,大将军为了给了临阳王报仇,能够孤身一人去追谢子充,就算满身是伤都要割下谢子充的人头去祭奠临阳王的亡魂,四殿下跟大将军之间是什么样的感情,我只怕……只怕他知道了真相,会冲动……”
杨君方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昂首饮酒。
霍司徒也是不住叹息:“你说这……这叫什么事儿啊,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狠心的人!”
“他就是这样狠心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杨君方道,“当初皇后娘娘跟四殿下他们逃出兰陵的时候,他连自己的生母都能撇下不管,你说他这样的人,能不狠心么?这样的话,我是不敢在二殿下跟大将军的面前说了,也就只敢在你面前说说,不然我会生生地憋死。”
哐啷——
顾君辞提着酒坛的手没了力气,酒坛也就掉在地上碎成一片,酒水打湿了他的裳摆,周遭飘着酒香。
听见声响的杨君方与霍司徒连忙醒过神来,起身朝着廊下望了过来,瞧见神色阴鸷的顾君辞时,脸色都吓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