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穿,更是被压到了最低限度,一家子三口人,儿子平时穿校服,周末的时候就一套像样的衣服,两口子的衣服除了大女儿雪珍给买的新衣服之外,一个布丝儿也不肯买。
住,两口子在小超市搭了个简单的二层铺,每天就睡在二层铺上,儿子在家的时候就给儿子支个单人床。
行,除非是过年,两口子没有什么行可言,过节过生日什么的,都是雪珍两口子开车来看他们,因为没有住的地方,都是来吃一顿饭就走。
就是这样,一年到头,甫秀花发现了一件恐怖的事情,她攒钱的速度跟不上房价增长的速度!
想要买下小超市这样的房子,必须得贷款或借钱!贷款?她一个农民,怎么贷款啊?拿什么贷款?借钱?韩家有钱的只有韩采薇,她试探性地张了两回口,韩采薇不搭理她这个茬。
就在这一年,家里那边传来消息,要集体换户口簿,进入什么“微机管理”,还得回去照相什么的。
甫秀花本人觉得无所谓,可家宝的学校催促,旧版的户口簿学校来年就不承认了。
为了儿子甫秀花找了个周末,跟同在省城的韩家二房两口子,一起坐车赶回了县城。
就在这次,她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英子的户口不知什么时候被人迁出了!
迁出的理由是:招工上学。
她不信英子会被招工,也不信英子会上学,所以她迁户口干什么?是不是被野男人勾引走了?
甫秀花愤怒了!
她表面上再怎么不在意英子,英子也是她的女儿!跑去省城毫无音信不说,连户口都迁走了?
她当时就在派出所拍了桌子!
“我姑娘的户口是谁迁出的?我们俩口子咋不知道?户主不同意二上就把户口给迁出去了?迁出的户籍章是谁盖的?是不是你?”
派出所的人眼皮一垂,“是我。”户籍章摆在那里,他必须承认,“对于这户迁户我没什么印象了,但是写着招工上学,那就是招工上学迁出去了,不光迁出了,还农转非了,你们当老人的不知道?”他当然记得这一桩户口迁出的事,可这个时候他是不会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