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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子沉默了。

“不想说是吧?”朱盈的水开了,她拿出了自己的茶具,把茶包放在了滤勺上,将热水冲过茶包,又将茶包和滤勺放到了另一个茶杯上,冲了茶包。

给自己加了奶和方糖之后,又给英子加了奶和方糖,“我不知道你要加什么,按我自己的习惯加了,你尝尝看。”

英子拿过那杯茶,没有碰。

“你并不孤独。”朱盈说道,“来我这里咨询的人大部分人问题的根源都发生在童年或青少年时期,只不过国内忌晦心理医生,到我这里来的人大部分已经命入膏荒了,更多的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儿。”

“我知道我的问题在哪儿。”

“但是你一直在逃避。”

英子点头。

“关于这件事,你最想逃的一点是什么?”

“我不想自己更孤独。”她本能的感觉有什么不对,却不知道什么不对。

“我们每个人都是孤独的,孤独并不可耻。”

是啊,孤独并不可耻。“我不孝敬父母,可耻吗?”

不孝,这两个字是永远压在中国人头上的大山,每个有基本道德观的人都没办法接受这一点。

这也是英子逃多远也没办法脱离的原罪。

“这在于你自己,我回答你可耻或不可耻都没有用。”

“我曾经想过,有一天我长大了,他们变得很老很老了,没有钱治病了,住在医院里要死了,我会找到他们,我会给他们钱,我会告诉他们我比那两个更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