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菲,你别说这些好听的话,我才不相信呢!你巴不得成国公府落魄了。”程友气呼呼的瞪着顾廷菲,挣脱着想要上前推她,在心里念叨着,谢氏说的没错,应该早一些撞她的肚子,让她腹中的孩子没了才好呢?
顾廷菲嫣然一笑,道:“二叔,现如今成国公府已经没有了,你在郡主府寻死觅活,怕是有什么特别恨我的地方。二叔能不能告诉我,也好让我死个明白。不过,二叔若不是不愿意说,我也不为难二叔,只是二叔,你可得想清楚了,父亲如今在云贵,祖父、祖母可等着你给他们养老送终,若是你没了,那就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于心何忍?为了救你出来,他们将成国公府都抛弃了,你还要他们怎么做,才能明白他们的良苦用心。”
尽管成国公和谢氏到郡主府门口闹事,但不可否认,他们夫妻俩是个很到位的父母,为了救儿子,可以抛弃钱财和名誉,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她打从心底敬佩成国公。可敬佩归敬佩,不代表成国公等人能在郡主府闹事,还有谢氏撞她肚子这件事,她不会忘记。对谢氏产生了膈应,就没有办法再回到从前。她不可能在身边放如此危险的人,指不定在什么时候又给顾廷菲狠狠的一击,到时候防不胜防。
“顾廷菲,你说这些,不就是可惜成国公府那些钱财,原本可以是大房的囊中之物,如今都充公了,你什么都得不到了?不要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那点小心思能瞒的了谁?我告诉你,顾廷菲,你没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现在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程友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等着顾廷菲对他的惩罚,当然顾廷菲怎么可能真的要他的命。
这一次寻死不成,还有下一次,总有一次他会成功,到时候要郡主府和顾廷菲成为京城的众矢之的。马成岗看了顾廷菲一眼,等着她的吩咐。顾廷菲勾唇浅笑:“二叔,没想到你耳朵根如此浅,又如此冥顽不灵。罢了,罢了,跟你说这些也没用,我还是将你送去衙门,再让祖父、祖母他们为你奔波,看看你于心何忍?”
送去衙门,一听这话,程友炸毛了:“顾廷菲,我是你二叔,你不能送我去衙门,我又没犯错,你凭什么送我去衙门,不要以为你仗着公主义女的身份,就可以随便冤枉人!”
“闭嘴,程友,你但凡还有半点良心,你就不应该让祖父他们这般替你操心。还有你若是没了,对我有什么损失,可他们呢?你让他们怎么活下去,这些你都想过吗?你太自私了,只为了自己。人谁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可你呢?想着寻死觅活,这又是为何?”顾廷菲真的动怒了,程友简直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说了好半天,还是没能从他嘴里撬出话来,看样子,不用刑不行了。给马成岗使过去眼色,他立马会意的将棉布堵塞住程友的嘴,又走到顾廷菲耳边等着她的吩咐,得到吩咐,要对程友动刑,逼问谁撺掇着他来郡主府闹事?先礼后兵,这可是程友逼迫她的。
没一会的功夫,马成岗便来了,程友细皮嫩肉,根本就扛不住,加上他在衙门里的旧伤还没有复原,没打几下就招了。
从马成岗嘴里说出程姝的名字,顾廷菲良久才缓过神来,程姝,她是成国公和谢氏的嫡女,吴悠悠的母亲,被成国公做主赶出了成国公府,按理来说,她在京城再无其他的亲人,应该离开京城。但她又为何在背后捣鬼,程友入狱,小谢氏之死,程友出狱,这些莫不是都跟她有关系?
若是如此的话,顾廷菲还真得让人好好去查查程姝如今身在何处。一晚上顾廷菲都没睡好觉,翌日清晨,顾廷菲用完早膳,又命人将程友带过来,躺在地上要死不活的模样,顾廷菲轻哼了声:“二叔,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让我说什么,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程友嘴巴硬得很,不愿意在顾廷菲面前低三下四。
顾廷菲慵懒的端起手边的茶盏,抿嘴喝了一口,缓声道:“二叔,你出来一个晚上了,祖父和祖母怕是找疯了,你说他们找不到你,会怎么办呢?”这么多年,程友一直在成国公府过着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日子,何曾吃过苦。这一次的牢狱之灾让程友遭到了严重的创伤。
父母双亲养育他一场,为了他又将成国公府抛弃了,生为人子,还让他们如此操心,于心何忍?程友猛地抬起头,红着眼眶吼道:“顾廷菲,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是想知道姑母跟二叔说了什么,让二叔跑到郡主府来寻死觅活,二叔若是不说也行,我会查,等查到了,什么都清楚了。”顾廷菲将手中的茶盏扔在桌上,茶盏落在底托里,发出砰啷的脆响,让程友心里咯噔一下,她都知道了,是昨晚他自己撑不住,说了出来。
程友深呼吸几口气:“顾廷菲,你别假惺惺的充好人,我怎么入狱的,不是你在背后找人鼓动我放印子钱,至于人命,也是你派人弄出来。为的就是想让我入狱,你好得到成国公府。可偏偏你没想到父亲为了救我出狱,舍弃了成国公府,顾廷菲,你的阴谋没有得逞,我什么都知道了。还有你二婶的死,顾廷菲,我跟你不共戴天!”既然窗户纸捅破了,他就没必要遮遮掩掩,还不如痛快的骂顾廷菲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