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夫人亲昵的抚摸她的脑袋:“嗯,当然了,有母亲在,你且安心。怎么如今还信不过母亲,你父亲那不过就是发泄发泄心里的不满罢了。到头来,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受苦。”狡黠的朝她眨眨眼,示意她别被文大学士给骗了。
如此一来,倒是让文欣内心安定多了,又低头埋进文夫人的怀里,来回蹭着。有文夫人袒护着,她就可以高枕无忧,等着嫁给程子墨了。
知女莫若母,文夫人岂能不知道文欣喜欢程子墨,非他不嫁。管家说完,文大学士转身回桌前坐下,在文夫人的示意下,有婆子进来将文欣待下去,临走前,文夫人递给文欣一个放心的眼神。
管家也识趣的退下,文夫人悄然走过去,缓缓的坐下,屁股才刚坐下,凳子还没捂热,就被文大学士怒喝:“你给我站起身,没你坐的份!”
“老爷,您这又是怎么了?不就是因为欣儿和程子墨在丞相府搂搂抱抱的事吗?有什么了不起,这不是很容易吗?”文夫人毫不犹豫的反驳道。
文大学士深深的看了她几眼,冷声道:“哦,我还不知道,夫人已然胸有成竹,不知道夫人有何高见?”
他眼中的嘲讽之意,文夫人不是没听出来,她大度,不和他一般见识罢了。文夫人勾唇浅笑:“老爷说些了,高见谈不上。太后既是召见老爷,告知老爷她的意图,想让欣儿入宫为后。今上的处境您又不是不清楚,欣儿是我们膝下唯一的女儿,妾身自然希望她后半辈子过的和和美美。
后宫那是什么地方,吃人不吐苦头,就欣儿这大大咧咧的性子,她能待得下去吗?是,老爷,妾身知道您畏惧太后,可到底太后重要,还是欣儿的一辈子幸福重要?您心里总能掂量的清楚?再者,太后并没有对外宣扬,广而告之,这就不作数。
眼下发出这样的事,太后总不好棒打鸳鸯,再让欣儿入宫。老爷若是不愿意,妾身愿意厚着脸皮,豁出去这张老脸,去福安郡主府走一趟,保证将这门亲事说成。”为了膝下唯一的嫡女,文夫人眼下也只能如此劝说文大学士。
若是刚才管家没进来,文大学士心里也是想的这些,算是下下策了。“夫人,你可知晓得罪太后,会是什么样的后果?”文大学士咬牙切齿恨恨道。
文夫人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老爷,若是欣儿能嫁给程子墨,就算不看在成国公府的面上,太后也要看在福王的份上,不会太为难你,落人话柄。”虽说妇道人家不能妄议朝中之事,可为了文欣,文夫人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静默片刻,文大学士叹口气,继续道:“你说的没错,可你知晓刚才管家进来和我说什么吗?太后请了成国公夫人和福安郡主入宫,你觉得还能有什么?她们出宫没多久,京城就传出消息,说欣儿不小心摔倒了,只是被程子墨搀扶了一把,风向都变了,你觉得欣儿还能不入宫吗?”
太后下定决心,一心想让文欣入宫,否则也不会召见成国公夫人和福安郡主。偏偏文夫人还抱有幻想,痴人说梦,愚不可及。
“不可能,在丞相府那么多女眷都看到了,还能有假不成?太后莫不是当那么人都傻不成?”文夫人直摇头,否定文大学士的话。
文大学士深呼吸几口气,道:“夫人,那么多人看到又能如何?难不成她们会为了欣儿出头,去违背太后?再者,这想来也是成国公府和福安郡主府的意思,他们不愿意让程子墨迎娶欣儿,得罪太后。夫人,你还是好好劝劝欣儿,想必没多久,宫里就会来人了。”
对着文夫人交代完,他便起身朝管家走去,果不其然,话音刚落下,宫里就来人请文大学士入宫一趟。文夫人只觉得汗都已从后背衣衫染湿,汗涔涔的仿佛刚从水里被打捞上来,通身上下麻木没有知觉,文大学士算的可真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