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被噎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回过了神,看了看眼前的年轻人,脸上已经明显带了不耐烦,她不敢再多说,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想为先生正名。”
先生是个好人,死后不应该背负着这样的名声,她只是个无能妇人,就算知道先生的真正心愿是天下归一,也没有能力替他达成,她所做的只有为先生正名。
“呵——”沐彦卿笑出声,“夫人,您所说的这位先生是当今圣上亲自定的罪名,你以为空口白话就能为他按上这样的罪名?这个案子是有证据的。
还有我一直都想不明白,姝儿和兄长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要你这样糟蹋他们,不遗余力的想把他们拉入深渊,让他们永不翻身的那种。”
现在这个时间节点可微妙的很,硕亲王被贬谪到皇陵,如今朝堂是镇西王一支独大,虽然现在还没有把满朝文武全都发展成自己的势力,但细数满朝文武,他的支持率并不低。
现在你出现要陈氏兄妹去救硕亲王旧部,尤其对方已经被判定为板上钉钉的反贼,这不是上赶着给陈家找麻烦吗?就算上位者再大度也无法忍受自己手下的将军大统领有二心吧。
所以说这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这句话沐彦卿刚刚就想问了,不过因为姝儿在这儿,他没有多说,可以说这件事情从头至尾沐彦卿最担心的就是陈姝,陈宇柒那边恐怕早已理清了出了其中的道理,不然当时不会当机立断要对那位欧阳先生动手,要说他是为大局着想,也许是的,但更多的应该也是为了抒发出自己心中郁结多年的烦闷,并且想依靠自己的力量剥除心中隐藏多年的息肉。
但姝儿不一样,女子天性心软,就算近几年来,她已经很少提到‘母亲’这两个字,但心中如何想外人未曾可知,不过想到她年少时候为了追逐所谓的母亲,甚至不惜混进兄长的公务,就知道她对此事是有执念的,执念一旦形成,就很难放下。
既然已经决了心要划清界限,那不如就划清的更彻底些,所以沐彦卿才全权结果了此事,何必要完全破坏姝儿心中对母亲的期待。
“你为何这样说,我没有……”妇人显然不能接受沐彦卿的这个指控。
“夫人既然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就不必再想了。”沐彦卿站起身,“这件事情我应下了,希望夫人不会忘记自己刚刚所说的话,此后余生,姝儿都和您没有半点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