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这就去看看,”白芍立刻就反应过来,把手上的托盘交给一人就匆匆出了房间。
陈姝抿了抿嘴唇,不自在的捻了捻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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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府大门前的气氛达到了,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立在桌案前几个人身上,更确切的说是沐彦卿身上。
桌案上的画作已经完成近半,明明是临摹,一笔一划好似一模一样,但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庭益先生的丹青画作大概是他仕途不利却要坚持自己品行的写照,和他滑润的字体不同,向来锋芒毕露,在沐彦卿手下却多了几分柔和,令人惊奇的是其中的锋利却并不见少。
临摹很多时候是表现不出自己功力的,所以沐彦卿开始下笔时虽然与原作极尽形似,却并没有引起在场其他人极尽的称赞,但画作过半的现在,就算是不懂话之人只靠自己的审美素养也能看出沐彦卿的功力远远超过他们的想象。
更不用说懂画之人,能在保持原作特性的基础上,加入自己的思想本就需要极高的造诣,沐彦卿开始动笔时,他们就已经预判到沐彦卿做得到。
大家都屏息等待着沐彦卿接下来的动作,孙康甚至已经围到了桌案前,面上的震惊怎么也掩饰不住,他是真的没有想到沐彦卿还有这一手。
席瑜本来站在沐彦卿身边,因为临时有事出去了一下,回来之时,就听见人群中发出“哦”的一声。
似惊讶又似疑惑,席瑜看了身边的侍卫一眼,然后往里走,看到转上画作的那一瞬间,他终于知道众人为何如此吃惊。
本该补齐的那幅画作缺失的部分,彦卿并没有继续作画,而是在上面提了一字“君”。
且不说这个字用在这幅画作是如何的熨帖,但就能写出这个字的功力就足够令众人惊奇了,这就是庭益先生的字。
因为先生的作品存世不多,仅有的几幅作品被多次印刷,以他的字体来印刷的文集不少,且颇受读书人欢迎,所以在场读书人很多都见识过先生的字迹。
要知道沐彦卿的字向来以瘦削伶俐见长,与先生的字可谓大相行径,但就算是这样还是能够模出先生字迹的精髓,足够令人惊叹。在这样的场合,能够几笔之下就能写出先生的字,不可否认沐彦卿确实才气。
更不用说这个字与整幅画融合在一起,似乎本就该如此。在场所有人都有一个感觉,自今日后不管日后这幅画的原型是否能问世,但留给众人世人最深的印象就是眼前这副了。
甚至可以说他们今日见证了一件大事的发生,就算是若干年后提起这件事,他们也会用惊叹和语气描述出来。如果沐彦卿能走到更高的地位,他们惊叹和讶异的语气会更深沉,这是很现实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