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的情况在整个陈朝都难得一见,孟先生虽然弟子不多,但个个精品,均是年少成名,在年轻学子中向来有威望。虽然素未蒙面,但声名一定听说过,此时单单一块聚在这里,已经让他们心情激动,一想到过会他们会探讨交流学问,反响更是深远。
“请吧,”孙康指了指桌上的纸张,低声说道。
沐彦卿师兄弟几人这才展开画轴,看见了画的全貌,沐彦卿看见了署名处有‘庭益先生’红印,微微诧异,抬头看向孙康,只见他唇角带笑,一看就是对自己得了这几幅画,非常自得。
这倒是很正常,庭益先生乃是前朝著名画家,不过他最有名的不是他作为画家所取得的那些成就,而是身为先朝重臣,却在破朝之后去了陈朝先祖皇帝胞妹之事。不少人说其沽名钓誉,一人事二主,庭益先生从未理会,先祖爷欣赏其文思卓绝,多次亲请其入朝为官都被拒绝。
隐退朝堂之后,庭益先生精心画作,取得了不少成就,且产出量甚高,不过传世之作却实属罕见。据传老爷子晚年封笔之后家里遭遇了重创,保存画作的书房不慎走水,多年心血毁于一旦,庭益先生也因此一蹶不振。
不过从其传世的几幅画作,还是能看出庭益先生的品行和传达出来的思想,因为受人推崇,收藏和鉴赏价值都与日俱增。孟先生书房中挂着一副“静”字,就是出自庭益先生之手。
诧异之后就是苦笑,还真是给他找了个难题。
第233章 迎亲(三)
已经足够深入人心的经典向来不易为被后人颠覆, 陈家呈上来的这几幅画, 虽然未见其貌,但从寥寥几笔中也能看出庭益先生的印记。
别看孙康口中说着为这几幅画题诗,是顾着他们不想太过为难他们, 但是在场人哪个不知道,未见其貌偏提其诗本就是大忌讳, 毕竟这为画作题诗, 题的就是这画的意境,也就是还是要知道这几幅丹青画的是什么,又有什么内涵。
不过对于不擅长丹青的人来说,这确实是降低了难度, 至少在大部分人看来是这样的。
“如何?”席瑜淡声问道,他就站在沐彦卿的旁边,就单单是站着就已经让周围的人不敢小觑,尽管今日为了避沐彦卿锋芒, 他专门穿上了不太显眼的淡色袍衫。
就沐彦卿而言, 阿瑜的变化也是很大的, 有时候真的不得不感叹权势真的是最快能改变一个人特质的东西, 倒不是说它好或者是坏,就只是陈述事实。不过,对沐彦卿来说,席瑜还是他最要好的兄弟,至于以后,得由时间验证。
“还好, ”沐彦卿亦淡声回应。
席瑜点了点头,用下巴点点桌上的的画纸,示意他快点开始。
“今日师兄弟来给你做陪衬,自然不能喧宾夺主,然几位师兄也在,总不能让他们因为你而隐藏自己的实力让他人看清,所以最好的办法是你得比他们都出彩。”席瑜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而且,总得给周围这群人一个交代,让你大舅哥下得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