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彦卿走上前去,“兄长。”
“都看见了?”
沐彦卿点头,看是看见了,不过“兄长和这位先生之前就认识?”
“呵,”陈宇柒讽刺一笑,“要说认识却从来没有见过面,说不认识却知道对方多年,只不过是迟到的会面罢了。”
说起这个话题,陈宇柒紧皱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来,眼睛里的感情自然也算不上愉悦。
嗯?陈宇柒这种态度和这种说法都让沐彦卿颇为不解,不过他没准备过问,“兄长看起来很累,要是可以最好回府歇息一下。”刚刚还不觉得,现在看起来眼窝深处的青黑表达出来的都是疲惫。
看来陈府如今的不安宁最后还是打扰到了兄长,最近,陈太尉走后一直安分守己的陈夫人动作不断,她的做法也理所当然,想趁着机会为自己的一双儿女争取最大的权益,她心里也明白想从陈宇柒手中夺得承家权是不可能,所以现在她只谋求保障,以求她儿女后世无忧。
这个消息是沐彦卿留在京城之中的线人禀报给他的,倒不是他派人专门盯着陈府后宅,主要是陈夫人动作之时经常祸及姝儿,让他不得不在意。
“不了,”陈宇柒捏了捏眉心,“回去没得让你嫂子担心。”
“我倒是忘了,嫂夫人身子最近可好些了?”沐彦卿这才反应过来,意识到现在确实不大方便。
要是寻常,陈夫人是绝对不能在陈府引起这么大动静的,陈宇柒的夫人孙瑛不是吃素的,这三年,陈家后宅在她的掌权之下,表面上算是和乐融融,姝儿不止一次在信中夸奖她新嫂嫂的手段和魄力。
只是孙瑛两月前被查出有身孕,这一胎不若头胎怀相好,所以一家子都很小心。陈宇柒长子怀于陈太尉去世的两月前,只是很可惜,太尉直到去世都不知道这个消息,这大概是陈家兄妹说不出的痛。
之后,虽然盛德帝恩典不让陈家子女服大丧,二十七个月以来陈家兄妹两个还是坚持茹素,除了长子出生陈府没有挂过红。孙瑛今次有身子,算是陈府沉寂良久之后的喜事,陈宇柒本人也很小心,然孙瑛胃口不好,吃什么吐什么,唯有金陵特产盐津梅子还和她口味,为此陈宇柒和陈姝兄妹两个都专门给沐彦卿去了信让他安排人采买之后按时送到京城,一直到沐彦卿回京,这个命令还在执行。
“胃口好了不少,每日姝儿过去陪她嫂嫂走走,回去之后能歇个好觉,”说起妻子,陈宇柒脸上染上了温情,和刚刚相比像是变了一个似的。
“那就好,”沐彦卿也笑。
两人的目的地是一个,就一边走一边说话,三年未见,虽然中间通信不断,但已经许久不曾这样聊,倒算是叙旧了,不过关于公事,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提起一言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