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听,陈宇柒久久没有说话,站在不同立场总会有不同的意见,在这件事情上,不论是身为沐彦卿的朋友,还是身为陈姝的兄长,陈宇柒完全能理解沐彦卿现在的难处,也理解他话语中的意思。
他其实也是一样的,父亲……虽然一直都没有太尉旧疾复发的消息传到京城,但这个月用药的间隔明显简短了许多,身为人子他不想往深处想,但身为陈家未来的当家人,他却不得不想。
“彦卿,这件事情我没法立刻给你回答,”陈宇柒静默片刻,低声回道,那是他嫡亲妹妹,他自然是要为她着想的。
彦卿去两江述职肯定不能带着家眷,不然那就是把自己的弱点置于敌人的眼皮底下,如若现在成亲,姝儿也只能留在榆钱胡同,届时也不能说全然安全。而且还有最坏的可能,如果彦卿真的出了意外,姝儿又该当如何?
如若不嫁,且不说父亲,就是姝儿自己能接受吧,他可看的清楚,姝儿对彦卿有意。
“兄长的意思我懂,”沐彦卿了然的点头。
婚事最后还是定下来了,陈宇柒捎信说陈姝坚持。
沐彦卿接到消息的时候,无奈又夹杂着柔情,那个傻丫头呀。
婚事定在了五月二十六,那是近三个月内唯一的大吉之日。
沐彦卿和陈姝是皇婚,又早在之前就已经约定了婚期,所以虽然礼节繁重却没到压的人喘不过气来的程度。
沐彦卿初入官场,有很多事情都需要熟悉,也要学着如何与同僚相交来往,整日都要应酬,最忙的倒成了是薛氏。
四月底,盛德帝下令让沐彦卿参与审理蔚山王世子,和席勤共事。
五月初,大理寺宣判,蔚山王世子以叛国的罪名被判斩刑,在请功的奏折上,大理寺卿席勤专门点了沐彦卿的名儿。之后盛德帝在朝堂上专门夸赞其年少有为,连带着其父沐世规也被称赞。
五月中旬,盛德帝颁旨封席瑜为镇西王,加封七珠。
圣旨一下满朝皆惊,之前盛德帝虽然已经承认席瑜的身份,封赏却一直都很吝啬,之前朝中就有不少人嘀咕盛德帝心中还存有忌讳,没想到一上来竟然这么大手笔。
也是在这时候,陈太尉上表自己旧疾复发,难堪大任,请盛德帝允许他离朝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