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约而同下达命令:“退出去,马上。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不要吓到他。”

阿黛尔一向不知道怎么哄人,他脸上沾有一丝血迹,想要上前,可虞荷又被吓得后退。

生平他头一回升起无能为力之感,无声张了张唇,最终将声音放得很轻:“你先好好睡,不要下床,地上有很多碎片,你会踩伤的。等你醒了,我会来接你。”

“他不会跟你走的。”西格尔冷声道,“他是[格兰利亚]的人。”

“是吗?很快就会是我[佩莱利]的人了。”阿黛尔反唇相讥,“到时候还请西格尔少爷赏脸,出席我们的婚礼。”

西格尔还欲还口,眼角余光瞥见虞荷吓得不行的样子,心软得一塌糊涂。他转身面向虞荷,轻声哄着:“阿黛尔会出去的,我陪你继续睡觉好不好?”

虞荷点点头,又摇摇头,带着点哭腔说:“你也出去。”

最终,阿黛尔和西格尔都灰溜溜地离开卧室。

他们背靠大门,时刻注意里头动静,但这房间的隔音该死的好,他们竟无法听到一点风吹草动。

二人对视一眼,火花无声迸发,方才没有尽情的“切磋”又在蠢蠢欲动,可害怕吵醒虞荷,再度按捺下来。

卧室内的虞荷左顾右盼一阵,用手搓搓眼泪,无声地哭了一小会儿。

他一向害怕暴力,害怕血腥。

害怕是害怕,可还是困得不行。

一个人睡觉的他委委屈屈把脸蛋埋进被子里,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