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带子已经松开,虞荷竟掉了进去!
最要命的是,安睡觉并不喜欢过于束缚,因此……虞荷正亲密无间地抱着自己,还在试图往上爬。
“别动。”黑暗中,少年的声音略微嘶哑,不难听出其中极力克制着的情绪。
害怕掉下去的虞荷哪里听得到安的声音?他有些呼吸不上来,像是掉进茂密丛林的他,几乎要被淹没了。
周边黑暗无际,抱着的东西又烫得吓人,掌心被沁出汗水,脸蛋还针扎似的冒疼。
虞荷发起了小脾气,生气地用小手乱打乱捏,一边气道:“好痛!”
疼痛让安浑身一僵,更让他难堪的,是疼痛之后的体验。
呼吸间的热流如细细密密的雨水到来,如梅雨季节那般的闷热与干燥,似狂风席卷安的五脏六腑。
安无力地闭上眼,怎么会这样……
把虞荷捉出来的时候,虞荷脸蛋有些湿润,被几乎封闭的环境闷得双颊泛粉,眼眶红红看人的样子,真是委屈极了。
他又有些心虚,现在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打了什么,安的表情有些难看,不会要凶他吧……
安还没说话,他便恶人先告状:“是你先浇我的……”
虞荷理直气壮凶人:“我的头发都湿了!”
分明是虞荷不好好睡觉,非要四处乱跑,自己掉进去的。
但安看见虞荷粉润的腮边,正粘着一根卷卷约手指长短的粗头发。他说话时带动面部肌肉,这根头发也慢慢下滑。
欲言又止的安突然没了声儿,表情变得更加复杂,又带着些隐秘的讶然。随后,他嗯了一声:“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