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想起了那个雨夜。

院长瞥见愣在门口的林清泉,惊怒道:“你来干什么?!滚!”

林清泉走了进来,先是把生日蛋糕砸他脸上,接着拿起切蛋糕的塑料刀,插进他的眼睛。

血和奶油交杂,一脸的红红白白,像过期的油漆。趁他捂眼睛时,林清泉拿起转椅上的坐垫,扑过去捂住他的口鼻。

院长被跨坐压着,在窒息中挣脱不止。129也过来帮忙。

他的腿踢得厉害,渐渐失去生机,最后抽了几下便不动了。

在这漫长的三分钟里,两个孩子忙得汗如雨下。他们又捂了十来分钟,才敢松手,生怕院长又复活。

在129满十二岁的这天夜里,他们合伙杀了人。

确认过院长死得透透的,“我们跑吧……”129哭着说,“哥哥,带我走。”

这是他第一次称呼林清泉,称呼是哥哥。

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129,林清泉抖着手,冷静处理了刀、血迹和烂泥般的蛋糕。

“把衣服穿好。”林清泉说,“还没问过你,你叫什么名字?”

“哥哥叫什么名字?”

“林清泉。”

129想了想,“那我以后和哥哥一个姓,我叫林澈。”

认识的几年里,在逃离福利院的这晚,他们互问姓名,终于摆脱了机器似的编号。

今晚又是个雨夜。他们撬开井盖,把尸体丢进了下水道……

在这枪战和毒素横飞的世界,每天都有人被杀,人没了也就没了,没有人再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