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恨他!可他是你的父亲!你怎么能连自己的父亲都杀?!”

镜阿祢抱住他颤抖的肩膀,“他杀灰君你的那一刻,作为我父亲的身份就失掉了。”

草间灰惊得说不出话,鸡皮疙瘩一波波滚在他的胳膊、脊梁、脸皮。

这世间连儿子杀父亲的事情都能发生,还有什么底线可在呢?

面对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的疯狂的世界,过去从诗书和行医中构建的理想和志向,显得可笑无比。

世界是不可指望的,行善也并不会让世界变得更好。万物终点是死亡、失控和癫狂,每个人都对善高唱颂歌,殊不知恶才是他们的王。

因此他决定投降于恶,且快乐地为虎作伥。

草间灰主动倒进镜阿祢怀中。

后者对他的投怀送抱很是惊喜,鼓起勇气吻了他的额头,而他也没反抗,慵懒说道:“阿祢,日蚀快要过去,但真正的黑夜马上就要来了……”

“嗯,今晚好好睡一觉,等天亮了,我们就走吧,灰君。”镜阿祢激动地说,“我们换个新地方,开始新的生活,你说好吗?”

“我听你的。”

“我们去关东好不好,去富饶又放逸的江户。”镜阿祢兴奋起来,“我们换个姓名,开一个新的医馆,凭灰君你的医术,再加上流堕魔胎的良药,我们绝对会一蹴而就,会有更好的生活!”

“去哪儿、做什么……你说了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