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打打闹闹走回和室,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祥云图案的黄布,从脚前边一直铺设到和室的木头台阶,明显是一条临时新铺的地毯。

“神的后裔、未来朝廷的掌管人,无论去哪里都要脚踩祥云。”湖蓝色和服的侍官站在地毯的尽头,两手揣着,站姿端庄又傲慢。

他看见林清泉的脚正踩着一朵黄祥云,不禁横眉冷对,“你怎么能踩只有神子才能踩的祥云地毯呢!”

林清泉反问他道:“你谁啊?!”

一只小小的脑袋从门里探了出来,“小林,是我。”

这张小脸潮红,有病理性的原因,以及某种情绪激发的作用。

那莫名其妙且死缠烂打的小皇子,宛如割了又不停疯长的杂草,怎么除都除不掉。现在又一次找上门来了。

林清泉头疼起来,“您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找你。”飞鸟皇子理直气壮,“小林,今天晚上,你无论如何都得陪我了。”

林清泉没忍住想笑,“为什么?”

“因为我病了。”飞鸟皇子说,“我生病了,你必须陪我,否则就是渎职。”

林清泉上了台阶,皮肤在灯火下泛出柔美的雾黄色,像光源本身在小皇子的眼底熠熠发亮。

他的一切外伤早就在路上被黑木莲治愈了,连手指甲都泛着莹亮的肉粉色。人只有在足够健康的情况下才会让自己的言行举止自带一层力量,那么林清泉已经是普通人中最具有力量的。

“我看一下。”他蹲下来,仔细观察小皇子,除了扁桃体发炎没别的毛病,“您没夸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