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在开玩笑么?”目目有微弱的愠怒。
“我没有开玩笑。别忘了考虑一种可能性:也许这个界会让我猝死——就像草间灰当时中魔力一样。那样的话,我根本来不及服用魔的心脏就死了,肯定会死不瞑目。”
他的手指头一下一下点着目目的胸口,“我不甘心别的魔吃我。只有被你吃,我才不会不甘心。”
“你不可能被吃的。”目目握住他冰凉的手,“不管是别人还是我自己,都不可能吃你。”
林清泉笑了笑说:“每个人都有可能被魔吃掉,怎么到我这儿就不可能了?我又不算什么……”
目目强硬起来,“你算。”
“你这么凶干嘛?”眼看见他变得严肃,林清泉不由得退缩,“我是在就事论事。毕竟身中魔力,猝死的可能性还是挺大的。”
“你不会的。因为我无论如何都不想你死,比你本人还不想。”目目双手搭上他的肩,“还记得阿倍神主在春日大社说过的话么,愿力可以大过业力。现在想想,这句话是对我说的。不想你死、想要你活下去的愿力,大过魔胎觉醒要吃宿主的业力……”
他的脸光彩照人,好像光线在他的脸上凝固,“清泉,我们既然已经超越过一次业力,那么,我有信心再去超越第二次、第三次。”
林清泉像仰望太阳那般去窥看他。一些长久执守且以此为生的价值观,本以为它们会贯彻终身,可实际上在某一个瞬间就能土崩瓦解。
目目雪白的脸庞就像由牛奶浇灌而成。这段时间林清泉越来越喜欢看他了,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才总想看他,而是因为一种他自己都觉知不到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