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间灰难以置信,来来回回上下打量它,像是重新认识他似的,足足盯了有一分钟。他倒吸口凉气,震惊得无以复加,看上去似乎被刺激得不小,连新生的魔胎都在蠢蠢欲动。

他嘴唇一张一合,却愣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草间大人,我们现在是同坐一条船的人。”林清泉近乎残忍地说,“所以,你唯一能信任的人,就只有我。”

草间灰僵硬地坐着,许久后开口道:“小林家,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以前机缘未到,我们没有谈论此事的契机。”林清泉指了指他的花臂,“但是现在,我们有了。”

草间灰疲惫地闭上眼睛,甚是犹豫和痛苦。

被寄生后已过三天。这三天里他如坠冰窟,精神不堪重负。成为宿主这件事就好像一只蛮横的黑蜘蛛,张扬地占据整个脑子。除了这个莫大的悲哀,他已然不能再做其他的思考。

坏消息总是传得快,更何况是发生在大名鼎鼎的草间家族和权贵医者的镜门上。

作为镜门继承人的镜阿祢变成了魔胎,寄生去了草间家族的执掌者身上,导致后者不幸失去了皇室御医的资格。

这件发生在两大豪门的悲剧,传得整个京都无人不知。

得闻儿子变成魔胎,镜阿祢的父亲镜善治从皇宫赶过来。

他老来得子,镜阿祢是他唯一的儿子。为了生这个男孩子,他连娶四个侧室,生了八个女孩,才有了镜阿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