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恰好有风吹打过来,雪白的衣角翻飞,它大步向前十分潇洒,不像拘谨卑微的岛国人,倒是走出了古希腊那种自信开明的气质。毫不夸张地说,就像希腊神庙里健美优雅的雕像人物。

这一刻,是真正的蓬荜生辉。

西瓜拍手叫好,只评论了一个字:“绝。”

林清泉看了它半天,安静地弯下腰,理顺它裤脚的折痕。

目目脚踝细,骨骼线条深刻而突出,很具有少年的骨感美。

林清泉盯它的脚踝有一会,忽然上手抓了一下。随即他又蜻蜓点水似的松开手,不着痕迹地起身,神色淡淡,仿佛刚才捏人家脚踝的事情不是他干的一样。

目目的脸红得都快蒸熟了,身体不自觉地往后倾,好像酩酊大醉。

“多少钱?”林清泉问侍女,“我们不砍价,直接穿走。”

“给我脱了!这明明是我们未来将军的衣服,怎能穿在平民的身上!”

声音是从蚕屋门口传来的。

林清泉眉头一皱,一回头,就瞧见了两男一女。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很明显是主子和随从的关系。开口说话的,正是随从。

“简直是大逆不道!唯有德川家的贵人们才能穿最上乘的桑蚕丝,区区平民岂能碰幕府的物品?应当速速打入牢狱!”随从怒道。

林清泉没言语,而是出神地望着随从。嘴角慢慢上挑,挑出一个卷卷的弧度,使他看起来在柔柔地微笑;但实则不是,他只是若有所思罢了。

他清楚地看见,随从的脚底板上有一块不大不小的青紫尸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