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捡起地上的氅衣抖了抖,披回沈黛身上。一手揽着她的肩轻轻拍抚,将她收入怀中,另一手轻柔地帮她拭泪。晶莹越涌越多,他也未显出半分不耐。
此刻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显得空洞虚假,不及陪伴来得实际。
渐渐,沈黛从崩溃的边缘勒马回来。
哭够了,混沌的脑子清明不少。有些事光靠躲是没用的,藏着掖着地慢慢磨,比伸脖子干脆利落来上一刀更痛苦。长痛不如短痛,是分是合,摆在明面上说清楚了,对谁都好。
拿定主意,沈黛坐起身,双肩还在打颤,却固执地从戚展白怀里钻出来,“我、我有话同你说”深吸一口气,抬眸看他,“今日必须说清楚。”
她还没说是什么事,戚展白忽然凑过来,唇落在她额头上,似一只蝴蝶轻触一朵初放的豆蔻,仅一瞬的接触,留下的却是无尽的旖旎。
“想知道这几日,我都在做什么吗?”
他微笑着,一瞬不瞬地望住她,声音迷离而带着一种摇曳的神思。面容虽染着薄薄的倦色,却奈何五官生得实在好,明玉雕琢成的一般。此刻被犀角灯些微的光照映着,投下金红色阴影。
便是这阴影,也比寻常人好看百倍。
边说,他还边拉住她的手,轻轻捏她手心,像只幼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可怜兮兮地摇着尾巴,低声呜咽着跟你道歉。
沈黛呆呆地眨了眨眼,思路很成功地被他拐跑了。
心里有些气,这家伙什么时候也学会用美□□惑她了!而更气的是,她现在,竟还真生不起气来了
鼓着两腮气哼了声,沈黛侧眸觑眼雪夜下的戈壁,“你的意思是现在进去?可是天都黑了”
大晚上进戈壁,西凉经验最丰富的老牧民都不敢这么做,太危险了!
戚展白却只是云淡风轻地一扯最近,“相信我吗?”
沈黛眼睫一顿,怔怔瞧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