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一转,落在华琼身上,“淑妃人单力薄,华姑娘就替她分分忧吧。”
百卷佛经?抄到她满意?那要抄到猴年马月?!
这是要关她们一辈子啊!
元韶容和华琼吓得花容失色,跪在那连连磕头求饶,太后不理,她们便都向沈黛求情,全然不复方才的嚣张狂妄。
“沈姑娘,昭昭!我是元良的母亲,看在他的面子上,你今日也要救我啊!昭昭!昭昭!”
“姐姐,是我有眼无珠,错信这毒妇。姐姐大人有大量,就再原谅我这一回,下半辈子我定当牛做马报答你。”
“嘿,你这贱人,明明是你找上门,求本宫成全你,怎的如今还倒打一耙?”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几要扭到在一块,却都只能被内侍架着双臂,如拖猪狗般,拖出了寿康宫。
两人离开后,其余宫人内侍也都跟着退下,暖阁清净下来,只剩他们祖孙三人。
沈黛没好意思一直鸠占鹊巢,讪讪道了句:“皇祖母,您坐。”便从戚展白怀里下来。这回他倒是没拦,自己也随她一块起身,却还是寸步不离地跟着,仿佛落下一步,她就会丢了似的。
太后“啧”了声,睨着他,颇为无奈地摇摇头。
从前多么不可一世的人啊,给他介绍了多少姑娘,燕瘦环肥,都美出了花,他正眼都没瞧过一回,这下好了,竟主动给人家当起了的跟班,脸上挂着笑。
那笑容是她这个姑祖母从没见过的,没有冷风嗖嗖的寒意,也没有气吞山河的豪迈,就是一种淡淡的、轻轻的、只属于一个寻常人的欢喜。说直白些,跟傻子没什么两样。
大小也是个王爷,羞不羞!
还有那面具,八成也是因为人家的一句话才摘下去的。明明她也劝过,从小劝到大,大道理说了那许多,拾掇拾掇都能刊刻成书了,他一次也没听进去过,真是唉!
太后叹了声,叫住他,“适才淑妃出口伤人时,若不是皇祖母及时插嘴,你今日是不是要让皇祖母这寿康宫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