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爷说是请那萧王来观礼, 实际上大婚当日,东晋皇子便将萧王“请”到了行馆,还派人严加看守。直到第二天, 皇子才将行馆的看守撤走。
就在方才, 他奉公主之命去行馆找萧王。
尽管他心中很是不喜这萧王,但对方毕竟身份摆在那里, 连驸马与公主尚且都要对萧王顾忌三分,更何况他只是公主的侍卫呢?
墨一进了行馆,看到萧王正在作画, 行过礼后,上前正要准备将解药交出, 却发现萧王画的是一位女子。
萧王画功极好,也不知那女子是在他脑中流连了多久, 让他下笔如此流畅, 勾勒间便显现出无限风情。
那女子生得极美, 十八九岁的模样, 穿着北寒的衣裳, 却让墨一感到有点眼熟。
直到萧王换了一支笔, 粘上朱砂,在那女子的眼尾处轻轻点了一下, 墨一微微睁大眼,终于知道为何自己会觉得眼熟。
这女子,竟跟永宁殿下有七八分相像!
不, 若是殿下过个两三年,再长开一点……墨一下意识地觉得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他拿出解药,对萧王道:“萧王爷,您日前在桐山镇意外受伤,在下奉武安将军夫人之命,前来给您送药。请王爷及时服用,在下护送您出东晋。”
萧王放下笔,一遍又一遍地看着画中人。墨一忍不住抬起头,但萧王垂着眸,他看不到对方是什么眼神。
半晌后,萧王仿佛终于才发现墨一的存在,抬起头看了他奉上的药瓶。
因着毒性,萧王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甚至已经隐隐泛着一层死气。然而,他的眼神却是阴鸷又锐利,哪怕一副病容,被这目光一扫,却依然叫人头皮发麻。
“当初本王夜访驿馆,是怕北寒太子对永宁殿下不利。即便不小心冒犯了永宁殿下,可永宁殿下也伤了本王,如今竟只派一个侍卫来打发本王,也未免太看不起本王了。”
萧王唇角一掀,笑容却并未到达眼底,连声音都透着两分冷意。
“毒是永宁殿下给本王下的,若是她自觉无过失,那本王也没理由拿这解药。若是她心中理亏,是不是该给本王赔礼道歉?”
萧王说着,目光从药瓶转到墨一脸上,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