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靠近江边,队伍停了下来,霍丛驱马过来,对马车里的李画盈道:“娇娇,我们到东晋边上了,需得换船。”
李画盈听得声音,撩起车壁上的窗帘,眼里带了些疑惑——哪怕换船,马车也是要跟着一起上船的呀?难道是要将马车弃于此地?
霍丛笑了笑,道:“白水江岸边景色秀丽,娇娇不想看一下吗?”
李画盈恍然,眼神亮了亮,高兴地点了点头:“想!”
于是,弦月还是留在车里,李画盈自己下了车。霍丛微微俯了府身,朝她伸出手,把左边的马镫让出来:“来,踩这里。”
霍丛的坐骑是正统大宛马,比寻常马匹都要高大,若是个子矮一些、身手差一些,都未必能用脚够得着那马镫。然而,李画盈自小练舞,肢体柔软,关节灵活,长腿一抬,便踏在了那马镫处,将手放到霍丛掌心上。
霍丛握着她的手,在她踩马镫时,使力拉了她一下,同时伸出另一只手,俯身揽住她的腰,顺利将她带到了自己身前。
霍丛一握缰绳,便是将李画盈圈在了怀里。她微微侧过脸,面纱只覆了半张脸,正好对上了低下头的霍丛。
两人眼底都带着笑意,目光轻轻碰了一下,很快又别开了。霍丛夹了夹马腹,坐骑早已与主人有了默契,当即小跑着往前出发。
白水江绵延千里,将东晋与其他国家隔开,是东晋的天然屏障。因此,白水江在东晋人心中的地位极高,每年庆江神节的典礼,比过年时还要盛大。
江面辽阔,一望无际。江上起了水雾,江面白烟缭绕,远处的群山缩成一团模糊的影子,在雾里若隐若现,仿佛仙境一般。大覃境内多是小河小流,李画盈还未见过如此壮阔的江景,一时间被震撼了。
一艘大船自雾里慢慢显现,向江边靠近,然后几个人影出现在船舷边,放下吊板,把岸边与船身连了起来。
李画盈对船的认识仅限于画舫,第一回 见到这样高大的船,觉得有些震撼:“这船……这船怎的跟楼一样?”
霍丛见她这样,心里也很是自豪,解释道:“这是东晋最新的战船,共五层,上面建楼,可远攻近战。”
东晋水师装备如此好,难怪上辈子的西漠、北寒一直无法攻破东晋。李画盈正想着,忽然又听到霍丛有些尴尬地说:“我也不知为何父王会让他们派这艘船来,这船可容三千人的,也不知道船里到底来了几人。”
两人说话间,霍丛已经驱马踏上吊板,李画盈一抬起头,便看到每层船舷边探出一排黑压压的脑袋。
李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