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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朱四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

一来,这可是大凶之兆;二来,这第二天东晋的迎亲队伍就到了,如此晦气之事,直愣愣就冲撞了和亲的喜气,

那驸马爷武将出身,迎亲这点路不算什么。可永宁公主在路上一直坐在马车里头,到了驿馆,大约是要到湖边透透气的。

鱼的尸体可以清理,可留下来的恶臭却一夜半天都是散不去的。要是让那驸马爷和公主知道,他有十个头都不够砍的。

就在这时,这位淮公子入住,得知驿馆如此困境之后,便主动伸出援手。他自称与永宁公主相识,知道公主最喜那金贵的鸎果,而他恰好从北地来的商人处,收购了一批鸎果,可让他借花献佛,拿去讨公主欢心。

有了鸎果,公主自然也就不会想着要去湖边了。

这淮公子出现的时机实在是有点巧合,朱四自然也打了个心眼。那鸎果送去给公主之前,朱四也找可靠的人验过,保证安全无毒,这才给公主送去。

覃皇城里头,似乎也没哪家显贵是姓淮的。

然而这淮公子替他解了这燃眉之急是事实。朱四想着过了今晚,第二天一大早,迎亲队伍就会往下一城出发,之后就与他这宛城驿丞无关了。

这皇城里头的恩恩怨怨,他管不着,也不想管,他只想保住自己的脑袋。

淮公子转过身,微微一笑,道:“朱大人客气了,大覃与东晋的和亲毕竟是大事。在下作为大覃臣民,也是想为两邦之交添一分绵力。”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朱四笑哈哈地点了点头,道:“公子厚德,朱四自愧不如。”

淮公子自谦了几句,朱四又跟他聊了一会儿,然后又说:“公子,朱四还要去驸马爷那边看看还有什么缺漏,就先失陪了。待到明日这迎亲队伍离开,朱四再好好答谢公子。”

淮公子颔首,道:“朱大人请便。”

于是朱四急急地走了。

留在原地的白衣青年看着朱四的背影,凤目微眯,唇角微微掀起,轻轻地哼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