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可不吉利哟!”
“就是,这万一……”
“大胆!竟敢妄议皇族!”墨九怒目圆睁,冷冷地盯着说话几人,喝道,“活得不耐烦了?”
墨九这话一出,四周又再次噤声。
车辇的帷幕并非严严实实密不透光,而是几重红纱堆叠,编织巧妙,凑近了可以隔着红纱,隐约看到对面的光景。
李画盈方才听得声音,便在车辇内粗粗看了一下,心中隐隐有数。她拨开头盖,挑起一重纱,外面的人影更加清晰起来:“几位先生有心了。”
车撵外的人,骤然听到公主说话,都大气不敢出。他们都听出了公主声音有点沙哑,很久就有人反应过来,这小公主大抵是哭过了。
“本宫也望几位先生勿忘初心。”
“谨遵殿下钧命!”
陆少鸣等人已知道,是永宁公主向太子推荐的他们。他们寒门出声,至今未入仕,故没资格在奉天殿送别公主,才一同来到这里,是送别她,也是感激她的伯乐之恩。
“起程。”
“是,殿下。”
李画盈刚想放下那层红纱,眼角瞥见一个挺拔的身影,抬着手,手里似乎捧着一个面具。她微微一愣,想起了上元节那晚,救她的那青年也戴着面具。
那人说心悦她已久,问她为何要和亲。
当时,其实在他说出那句话之后,李画盈就不想他摘下面具了——何必呢?她无意纠缠,不想徒惹对方烦恼。
朝中权贵重臣家的子女,甚少能对自己的婚事做主。永宁公主的和亲消息,是上元节之前就定下了的。哪怕在东晋求亲之前,也有不少权贵想与庆元帝结亲,为自家儿子求娶永宁公主,但和亲的事定下之后,就没有人再提过了。
少了永宁公主这个选择,各大臣都敦促着家中儿子,要趁着上元节,就得赶紧去约其他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