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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召而来?”扈昭仪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翊坤宫跟养心殿就隔着一个永寿宫,本宫这才能知道养心殿夜半亮了灯,涌来了太医。本宫都进不得养心殿,你可不是嫔妃,怎么会应召而来?”

灯火在扈昭仪脸上摇曳,更透出几分阴森与不悦:“可别是听了什么动静,矫召而来。”

扈昭仪这指控,直是恨不能让谢珠藏下诏狱。可正是她的指控这么尖锐刻薄,谢珠藏才安下心来,知道扈昭仪这是恼羞成怒,而无精心算计。

召她来,恐怕当真是玄汉帝的意思。

谢珠藏的神容愈发镇定:“扈昭仪惦念陛下,见灯亮就能匆匆赶来。臣女不比扈昭仪,不敢揣测圣心。”

“你!”扈昭仪脸色更沉。

谢珠藏的意思,不就是在说她紧盯着养心殿的动静,刺探帝心吗!她想把刀贴在谢珠藏的脖颈上,却不曾想,竟然被这小妮子反手握住了尖刀,反手贴在她自己的喉管上了!

然而,不等扈昭仪再说下去,养心殿紧闭的大门忽地就被打开了,高望从房中走了出来。

“昭仪娘娘、谢姑娘万福金安。”高望朝她们行礼,灯笼映照的眼里,没什么外露的情绪。

高望还没直起身子,扈昭仪就语气和缓地道:“高公公可算开了门,不然,本宫还不知要拿阿藏如何是好。本宫方才还想劝阿藏,可别听风就是雨。夜深露重,要保重的,可不仅是自个儿的身体。”

高望在扈昭仪面前低着头,借着暗夜隐没了他的神色:“不敢瞒娘娘,是奴才命人去请谢姑娘来的。”

“咔嚓”一声脆响,是扈昭仪掰断了自己的护甲。

“本宫在这儿吹了那么久的风,满心焦虑,也不知陛下是不是圣体安康。你这奴才倒是乖觉,居然给毓庆宫递信。谢姑娘来养心殿,难道能贴身伺候陛下?高公公,你究竟是何居心!?”扈昭仪的话说得又急又快,显然是积蓄了不少不满。

高望深深地弯下腰来:“昭仪娘娘息怒,奴才是陛下的奴才,命是陛下的,心也是陛下的,哪里会有二心?”

扈昭仪冷冷地瞥了高望一眼:“照你这么说,把本宫挡在这养心殿外,也是陛下的意思?”

“娘娘容后责问吧。”谢珠藏开口为高望解围:“高公公,陛下可圣体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