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匪选择在清溪县落脚,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官府上的倚仗,谁又能保证县衙中的都一定是好人。若是有人与绑匪勾结该怎么办?他们直接去找看门的衙役,怕是见不到县令就已经落入贼手。
为了以防万一,她才想到先击鼓鸣冤,把事情闹大,置于阳光下,才能保证他们这几个小孩子的安全。
谢令姜在心里苦笑,就算自己装得再像,也终究不再有那种纯真无邪了。
王越走到她跟前,阴影投在她眼前,眉眼弯弯道:“我觉得你做得很对,谁知道这县衙是不是真的有明镜高悬,你说呢?”
谢令姜抬头,看着他,因为惊讶睁大了眼睛,那双丹凤眼纯净又漂亮,睫毛长长的。
王越和她对视的时候,就在想要是能触碰到那长长密密的眼睫毛就好了,他按压下自己孟浪的想法,红了脸颊。
谢令姜先是愣了一下,知道他在安慰自己的时候,弯起眼睛,唇角微翘道:“谢谢你。”
王越脸颊的红晕还未散去,越发的有些无措起来,他拽了拽头上歪歪斜斜的小玉冠,慢吞吞道:“啊,谢家妹妹不必客气。嗯,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谢令姜替他把玉冠戴好,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当然可以。”
县令那里就不再是这样祥和温馨,紧绷焦虑的气氛弥漫在整个房间中。
县令不再是先前正堂上表现出的严肃温和,而是愁眉不展地在屋内踱步。
他叹气一声,和旁边一个穿着青色布衫的中年人说道:“师爷,这些匪徒曾藏身于县外几里的荒山上,你说衙门里的差役是真就从没发现?”
穿着青色布衫的中年人问道:“从没发现过或是还是发现了却又欺上瞒下,反正这结果都是一样的,县尊何必介怀?”
县令沉默了一会儿,道:“是,结果都是一样的,是本官失职,没有能力察觉到本地有这样一伙歹人。可是,后者却让本官于心何安,这么近的地方,不知有多少无辜孩童曾经在那里等着本官去救他们。”
“县尊,事已至此,还是想想该怎么尽力弥补罢。”
这位清溪县的师爷,姓刘,是一个屡试不第的秀才。因为和县令是同乡,便做了师爷,帮着出谋划策。